东神区主干线36号是个小房子,大门半掩着。岑西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姜漠凡在门口收伞,听见岑西感慨道:“这位刘春芳女士可真是一个酷girl啊。”
姜漠凡大约扫了一眼,里面的装潢十分简约,中间挺着一辆大摩托,是漂亮的流线型,格外炫酷。墙上挂着大牛角,牛角上是各种小摆件。那边铁柜子上摆着被擦拭的格外闪亮的长剑,下面柜子是汽车摩托车的小模型,乍一看的确不像是传统意义上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姜漠凡问:“你怎么知道刘春芳是女性?”
岑西正在打量摩托车,头也没回道:“根据相关资料记载。”
姜漠凡:“嗯?”
岑西笑了两声:“暖阳下我刘春芳是谁家的姑娘……”
岑西听到了很小的一声笑,在这空荡而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他转过头,姜漠凡正在望着他。他说:“你可真是有意思啊,岑西。”
岑西还没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一个彪形大汉,袖子撸了上去,能看到手臂上的刺青。那刺青的样子很奇怪,像是一个扭曲的人。大汉开口:“两位谁看病?”
“这儿。”
岑西举了举手,坐到那边椅子上:“看不育症。”
他又望了望彪形大汉,犹犹豫豫道:“您就是……刘春芳医生啊?”
大汉摆了摆手,从柜台里取出gui甲和一堆奇奇怪怪的物件:“叫刘先生就成。”
“啊……哦。”
姜漠凡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岑西旁边,听刘先生问话:“可有过房事?”
“啊?”
岑西震惊于刘先生的直白,看了一眼姜漠凡,颇为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说:“当……当然有过啊。”
刘先生瞥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我看不像。”
岑西板着脸垂死挣扎:“其实是有的,真的。”
刘先生啧了一声:“我看是真不像。”
岑西说:“真有。”
刘先生把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通,从鼻孔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嗤笑,岑西觉得他是在嘲讽。这一声嗤笑完了后,刘先生也不说话,直接摆开gui甲方盘,好一通念叨,才道:“你这小子好生神奇,明明没有与人行房,却好似能预知未来……你也是巫医?师承何人?来我这儿是要砸场子吗?”
岑西说:“啊?”
他心里揪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望向姜漠凡。这个人还是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但是岑西总觉得他有些兴奋。岑西想了几个可能,心里更沉了些,情绪不免有些低落:“我就是个普通人……那这还能治吗您看?”
刘先生看向了姜漠凡。
这位刘先生的表情瞬间就郑重起来了,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有十几秒,他才道:“原来如此……此病无解。”
岑西说:“那城主的病为何有解?”
他这样直白,倒是让这位刘先生愣住了:“城主未曾来看过病。”
岑西温和地说:“他来过,病历单还在我的手中。或有解,或无解,是您给他的答案。我只需要他在您这儿得到的那个‘解’。”
岑西素来是乖巧的长相,但是一旦严肃起来,也还是有模有样挺能唬人的。刘先生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坚持道:“未曾有。”
——啪。
匕首扎进了柜台。岑西拿出那张泛黄的纸条,用手指夹着给刘先生看,声音更温和了:“我理解您接待的病人太多记忆力不太好,您要不再想想?”
刘先生瞪大了眼睛,左手捏了个兰花指,右指迅速把就诊记录本扔出来,声音变得又尖又细:“你怎么可以这样威胁他人??”
岑西:“……”
行吧。
他翻了翻本子,发现城主的诊断记录还是挺久之前的,差不多在前几页。他一边翻一边问刘先生:“城主的诅咒是什么?他在以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刘先生翘着兰花指缩成一团,小小声说:“……不可说。”
岑西没追问这个,他的目光停留在刘先生开的药方上。
那是一张血淋淋的药方。
“行走中的少女的脚,两只,捣烂浸浴。”
“男孩被晒焦的手掌,一双,捣烂浸浴。”
“男人正在跳动的心脏,两个,使用矿场沾了血ye的焦炭煮熟服用。”
“老人的人皮,一张,外敷。”
“女人的ru房,两双,切碎晒干内服。”
姜漠凡拿起旁边的笔,圈起“行走中少女的脚”,道:“城主的小女儿,算是少女。”
岑西只觉得手脚冰凉,他冷冷地望着刘春华,厉声道:“你他妈的给开这种药方?”
刘春华缩在椅子上,眼神怯怯的:“我老师就是这样教我的啊……”
“你这是谋杀,是害了别人的命。”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