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一直不配合工作叫嚷着要离开的彭妙安,张辉平的表现可以说淡定的不像是第一次来市局的人。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谁问话都只有一句:“我只跟特侦处的处长说话。”
反正人已经抓住了,曲铭心也不想那么赶着回去,他们回市局的路上许多早餐摊都已经开摊了,他们吃了碗馄饨,又打包了一大袋包子,才回了市局。
回来就听见张辉平这个要求,着实让曲铭心乐了一阵。
而贺白冲他挑了挑眉,调侃他:“看来真是挺有魅力的。”
“只跟我说话是吗?”曲铭心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看着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张辉平,笑了:“来,贺大学霸,你打头阵。”
贺白已经大概摸清了曲铭心的套路,听到曲铭心的话他便转身开门,走进隔壁的审讯室。
他并不急着说话,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进去以后,先是盯着张辉平绕了两圈,像终于见到熊猫的外国人,满脸的探究稀奇。
贺白不是曲铭心那种会做出夸张表情来戏弄他人的人,相反他的稀奇和审视都隐藏在平静谦和的外表下,唯有一双镜片后的眸子里闪着不解探究的光。在张辉平的眼里,这样的表情反而更加刺眼。
“贺白。”张辉平在贺白转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去看他,脸上还勉强维持着冷静好脾气的表情,眼睛里的火光却像要把贺白活吞了似的。
“嗯?你认识我?”贺白挑眉,脸上惊讶的表情堪比奥斯卡影帝。
张辉平猛地攥紧了拳,他咬紧了后槽牙,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平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勉强挤出点笑容来,“你是名人啊,大家都认识你。”
“这倒是。”贺白谦逊的冲他笑了笑,然后终于不再围着他绕圈,而是拉开桌子后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档案,看了看,然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张辉平。
“你叫张辉平,我没记错吧?”贺白托了托眼镜,“有什么话要跟曲处长说吗?我帮你传达一下。”
张辉平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问他:“为什么是你帮忙传达?”
“哦?”贺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现在在特侦处实习,处长太忙了,就让我过来问一下有什么事。”
“实习?”张辉平盯着贺白,眼睛里跳动着不甘的火苗。
但他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来,以老同学话家常的语气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就昨天一早,曲处长去查案的时候。”贺白如实回答他的问题,顿了顿,又把陶若拉出来:“你知道陶若吗,他是我们班的同学,现在也在特侦处实习。”
“陶若?”张辉平想了想,隐约想起来那个笑的挺可爱但绝对称不上聪明的同学。
他攥紧了手,低下头去挡住自己因为嫉妒而变形的脸。
“为什么会让你们来实习呀?”张辉平问。
贺白想了想,有点无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当时叫我们过去问情况的时候,曲处长说人手不够,就直接问我们想不想来特侦处实习。”
他这话倒是实话,只不过实话听起来比假话还不靠谱,也更伤人一点。
“那还真是……恭喜你们。”张辉平咬牙切齿的说。
时机成熟,曲铭心推门而入,把之前负责审讯的警员替下来,大喇喇的坐到贺白旁边,又把手上的档案往桌子上一甩,拿过贺白手中的笔录。
“姓名,年龄,干什么的?”曲铭心揉了揉头发,很烦躁的样子。
“你……”张辉平抬起头来,看见两人同款的卫衣,面色迟疑。
“这位是特侦处的处长,曲铭心。”贺白贴心的为他介绍。
而曲铭心白了贺白一眼,似乎怪他多嘴,又很不耐烦的重复一遍:“姓名,年龄,这两天都干嘛去了?”
张辉平抿了抿嘴,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唐老鸭卫衣看不出年纪但又暴躁的处长。
他想起公安大学里流传的传言,说特侦处虽然厉害,破获多起大案重案,但处长是个门外汉,空降过来也只是装样子的,并不会做事。
“张辉平,22岁,公安大学的学生。”张辉平顿了顿,看见曲铭心仍然烦躁的皱着眉看档案的样子,接着说:“前天我一直在学校里学习,昨天有些心情不好,出去爬山了。”
“爬山?爬什么山?”曲铭心语气恶劣的问。
“景安山,唐平市西南那座。”张辉平逐渐冷静下来,继续说:“我因为毕业分配的事情心情不好,昨天上午请假出去爬山,晚上星星很漂亮,看了一会才回来,结果我刚到宿舍,就被你们抓住了。”
“是吗?”曲铭心很怀疑的看着他,掏出手机来给唐桥打电话,一通吆喝把人喊了下来。
“你走的哪条路?怎么去的?”曲铭心扬了扬下巴,一副脾气巨差的样子。
而唐桥抱着电脑缩在曲铭心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