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湖面仿佛看不到尽头,月苍白,夜微凉,空气chaoshi,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洞顶的水汽凝结,落入平静的水面。
苏媚睁开双眼,眼前是黑沉沉的水面,她处在一洼平静的水面之上,没有风声,没有虫鸣,世界寂静无声,整个大地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滴嗒滴答——”
她平静的顺着声源方向走,湖面荡起一丝涟漪,甬.道漫长而寂静,踏水而过的声音似有却无。
越往里走,暗色越发浓重,苏媚伸手唤出一缕业火,幽幽的火光在掌心跳跃,暖黄的火光驱散了一丝寒意。
朦胧的光线里,只能影影绰绰看见,甬.道的尽头,蜷缩着一个黑影,水面漫过腰腹,粗长的铁链穿过琵琶骨,锁链牢牢钉在墙壁上,男人垂着头,空气里有腐烂的血腥味蔓延。
苏媚无意识的皱起眉。
他微微动了一下,伤口再次裂开,血迹滴答滴答落入水面,铁链哗啦啦作响,男人抬起头,苍白的脸映入眼帘,脸上瘦削苍白,一双如浓墨般深邃的眼睛落在她脸上。
男人声音嘶哑,带着些微弱的笑意:“妹妹……”
苏媚瞳孔猛地一缩。
“疼吗?”一只臂膀环过她的腰,冰冷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男人的手轻轻按在她心口,声音像是从深渊而来,在Yin森森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残忍。
苏媚眼睫颤了颤,无意识的抬手摸到自己的心口,喃喃道:“疼的。”
“你居然也会心疼?我以为你是没有心的,”男人双手环住她的腰,从背后拥她入怀,在她的背后,一双眼睛看着被锁链困住的男人,眼神如同蛰伏的毒蛇,深邃冰冷。
“你想做什么呢?”她看着裴辛,面容平静。
“你不都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男人声音带了一丝Yin郁:“等我炼化了他身上的阳气,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你说过的,我就会做到。”
苏媚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些许无力:“阿离,不要胡闹,他会死的。”
“不过是个容器而已,”男人的声音也染上几分黑夜的寒意,握着她腰肢的手臂不断收紧,气息冰凉喷洒在她耳际,他看着眼前细腻的肌肤,眼底的狂热和占有欲浓烈得化不开:“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他又陪不了你一辈子,人的一生这么短,几十年之后他总会离开你……”
“只有我,阿眉,只有我是对你最好的,也只有我能永远陪着你……别抗拒我,是你先找到我的,凭什么一个卑贱的人类能拥有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在唇瓣即将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刻,苏媚眯了眯眼:“别惹我生气,阿离。”
他一声轻笑,“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没关系,时间还很长,我总会等到的。”
男人的声音化作一片微凉的水雾渐渐消散,苏媚眼珠动了动,朝着被锁链困住的男人走过去。
他脸色惨白,身体却总是温热的,苏媚拂过他的脸,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她身体冰冷,心脏却紧缩着,在噗通噗通的跳,明知道是梦境,看见她家的小孩这副悲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
苏媚轻轻叹了口气,“小孩,你可给我招大事了……”
青年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她的声音,无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姑娘,下巴搁抵着她发心蹭了蹭,声音慵懒带着些许困意:“妹妹,怎么了?”
她环着青年的劲腰,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低声呢喃:“睡吧,没事了。”
裴辛抱着她,迷糊间又睡了过去。
苏媚睁开眼,眼底清明,染上几分凝重。
说出去,别人恐怕要问一句,原来姑nainai也是会做梦的?
苏媚心里却十分清楚,压根不是什么梦境,她不过是看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罢了。
想到梦中的场景,苏媚有些头疼。
——
?“你要去京市?”
裴辛坐在桌前,看着淡定的喝着粥的女人,渐渐拧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明天,”苏媚放下勺子,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
裴辛有些疑虑:“去京市做什么?”
“有事。”
她显然不想多说。
裴辛嘬了嘬牙花子,绷着脸看她,这女人不动如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半晌,他败下阵来:“行,我叫成子下午去借车。”
买票得去县里,山溪村距离县里还有一段距离,得先借辆自行车才行。
苏媚看着他。
裴辛扬眉:“你要一个人去?”
他声音带着些许冷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苏媚不动。
显然她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裴辛端起她吃完了的碗,出了暗室去厨房洗碗,八月燥热的空气并不能这座宅子的荫凉,然而他内心燥的不行。
吊死鬼吊在厨房屋顶,幽幽的说:“别气啊,姑nainai只带小鬼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