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弯刀
他指着柳英荷身上所着衣裳,问道:“你就这么出去,也不担心被人当贼捉住了?”
柳英荷不屑道:“我见李府守卫护院功夫均是平平无奇,不足为虑。我若出去,便是轻而易举。”
宋誉宁沉yin道:“不如这样吧。”
肖楚客和柳英荷同时把目光投向他。
宋誉宁说道:“我去和李逸飞说,董娘子身上仍然有疑点,然后让你去照看她,借此也可探查她隐藏的秘密。”
柳英荷面有难色。宋誉宁轩起眉头,问:“有什么难的吗?”
柳英荷道:“我不会照顾人。”说罢,她扬起一个笑容,是被父亲娇生惯养着长大的那种女孩子才展现的笑容,恃宠而骄般的。
肖楚客知道其中内情,柳英荷的母亲生下她,不到柳英荷周岁,就骤病而亡。柳昌浩把柳英荷放在手心怕热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疼到这种地步,事事都不让她亲手去做。
宋誉宁一听,嗐地一声,就说了:“又不是真让你去照顾她,药铺里自然有掌柜的、郎中、药童,何须你做什么。”
柳英荷道:“我这就放心了。”
宋誉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在碧游宫那些医术从何学来?”
柳英荷答道:“宫中有一位医士,为父亲所信赖。我央告父亲,求那位医士教我的。”
宋誉宁道:“那你既然对医术熟知,草药一行想必也十分了解罢?”
“虽说医道之中还分了医术和草药,不同侧重,但我那名医士说,两者相关,都让我学了。”柳英荷疑惑道:“你问这个作甚么?”
宋誉宁轻轻皱眉道:“你好似没有拜他为师?”
柳英荷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就说:“他不过是一介小小郎中,受得父亲赏识,才能留在碧游宫中,又有何颜面,忝居我师之列。”
宋誉宁将信将疑,他对碧游宫中事务不甚了解,于是转眼瞅向肖楚客。肖楚客替他问道:“你可有实话实说?”
柳英荷才欲继续说下去,被肖楚客这么一发问,扭扭捏捏道:“我想拜师来着,他说他地位低下,不能受我拜师之礼,因而我只得作罢。但他却说我可以跟在他身边,研习医术,我才学了这么九。”
“你下手狠辣,为何想起来学医?”
宋誉宁想起夜里柳英荷以百爪功和三昧银针相逼之时得情景,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怕是死去数十回都不止了。
柳英荷冷面冷声地哼了一声,说道:“我自有我的道理。这与你无关,与李府无关,甚至与碧游宫都无关。”
“与碧游宫无关?”宋誉宁反问道:“那便是与玉虚宫有关了?”
柳英荷默不作声,不知是反对还赞同。少顷,她说:“今夜已经同你们说了太多,我不想再讲了。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
宋誉宁瞅了她一眼,说道:“也行。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来。”
柳英荷望着宋誉宁离去的身影,看着伫立在门楹边的肖楚客,然后问道:“肖叔叔,你这样翘首以盼不累吗?”
肖楚客没有回她的话,目光还是在远远的徘徊着。
柳英荷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说了好一会儿功夫的话,他们不渴,她都渴了。她全然忘记了自个儿方才流了许多的泪水,抵不上他二人就说了几句话。
一刻钟不到,宋誉宁就回到了西风居门口。柳英荷这才瞧见了她的肖叔叔又回到了近旁,不知道的还以为肖叔叔和宋誉宁是一同去的。
宋誉宁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自袖子里掏出了块令牌,笑道:“有了这个就来去无阻了。”
柳英荷接过来,细细打量着,那令牌看上去并不是崭崭新的,而是陈旧的,上面的纹路都有些斑驳了,边角也有锈蚀的痕迹,可是放眼一看,仍然是华光暗藏,隐隐露出一种迫人的气势来。
宋誉宁大概也有此感觉,就言道:“这是李家数代家主得力之人才能拿到的牌子,名曰龙王令,是底下人称的名字,从前都没有个称呼的,现在叫的多了,也就是这个名字了。”
柳英荷抬起流水似的眸子,问道:“知道这牌子的人多吗?”
宋誉宁思忖道:“是李府的人做事需要用的,至少李府的手下都会知道,李府之外或多火烧也会知道些许吧。”说罢,他一笑,对上了肖楚客和柳英荷不解的眼神,他说道:“旁人或者听过或者见过,我们却易如反掌地拿到了。”
肖楚客闻言,亦是文文雅雅地笑了一下,而后道:“咱们就用着牌子出去就行了?”
“不是。”宋誉宁答道。
肖楚客道:“还有别的吗?”
柳英荷也埋怨道:“出府也忒麻烦了,不若我飞檐走壁出去就行了,闹了这么半天还有其他事儿。”
宋誉宁见她嘴跟刀子似的,就说道:“不是我们,而是你一人出去。”
“啊?”柳英荷道:“为什么呀?”
宋誉宁道:“我和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