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从不难为别人,况且接触的多了,他发现何其其实非常有趣。
有很多地方都足以耐人寻味,所以他没必要非得揪着这点死磕。
他们又聊了点儿别的,从南至北,由西往东,气氛也一直很轻松。
唐突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多了,早上的酒劲儿还没醒透,晚上又不知疲倦的舍命陪君子。
你要说君子对此颇为感动也行,但关键是这君子他混不知情!
唐突不禁叹息,这样默默无闻的自己可真是让人感动。
感动的痛哭流涕!
唐突歪着脑袋侧躺在胳膊上,长时间的倾压让他有些难以移动的酸麻,但此刻他醉的厉害,触感也就不那么灵敏了。
他眯着眼看向何其,那人的双眼还是那样翘着,混不自知的散发着勾人的魅力。
唐突盯着那一抹狭长,借着酒劲儿狠命的索取。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何其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他觉得自己大概也有些多了。
他将头微微倾斜,用手抵住那抹虚晃,淡淡笑道,“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他说,“你不要客气。”
如果不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何其对他没有意思,唐突都要以为这是一句情话了。
但很可惜,他太清楚了。
这个冰火两重天的怪人,只会玩弄他的心跳!还要让他感冒!
过分!
唐突强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毫不遮掩自己是戏Jing的本质,“承让了,兄台,不过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在下貌比潘安的美名早已名扬海外,现如今可谓是一面难求,所以阁下可要珍惜眼前人啊!”
何其被他逗笑了。
可能是酒Jing使然,他突然觉得有点儿热,但刚刚已经脱掉了外套,再脱就没有了。
何其微微将衣领敞开,露出下面隐隐埋藏的脖颈。
细长,且很有质感。
唐突咽了下口水。
脖颈上有一颗痣,不大不小的尺寸,静静地斜躺在左侧。
唐突觉得那抹褐色在他眼里愈发的不安分,他适时地撇开了目光。
可始作俑者却不愿这么轻易的饶过他,那人依旧没完没了的提醒着唐突,美人在侧,你不可他想。
“你不觉得热吗?”,何其问道。
“我不热”,唐突摇摇头,又将目光移了回来,“我是需要缝裤子的人,我不会热。”
何其想起了自己的这句玩笑,不由得咧开了嘴,“怎么还记仇呢。”
“彼此彼此”,唐突变本加厉的报复,一字一句道,“正经地何先生。”
借着酒劲儿的加成,所有情绪都被放大,何其乐得前仰后合。
唐突望着那双迷人的眼,贪婪的索取着它的音容。
它是那样的放浪,又是那样的自然。
唐突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灯光忽明忽暗的徐徐撒下,琴声忽高忽低的娓娓传来,唐突望着那人毫不遮掩的喜悦,那笑意是那么浓,那眉眼是那么深。
他觉得自己的心,怕是要收不回来了。
那毒沁得太深,那酒饮得太烈,此刻才想求救,怕是为时已晚。
“何其,我有点儿喜欢你了。”
何其被惊了一刹,狭长的凤眼竟也露出了短暂的浑圆。
但他到底还是有些经历的,面对唐突的直视,他但笑不语。
可那眼神太过诚挚,他只好摇摇头放下了酒杯,“唐突,你有点儿醉了。”
“真的喜欢”,唐突坚持,他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何其眼中有多么稚嫩。
醉酒的人你不能与他争执,否则会越辩越难,比起唐突的醉意何其到底还是有些清醒的,他不欲与唐突争辩,只顺着哄道,“有多喜欢?”
“也不多”,唐突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抻开了手臂,“也就这么一点儿吧。”
何其看着那恨不得把整个双臂都抡圆了的‘一点儿’,还是没忍住乐出了声,“好的,那我谢谢你这‘一点儿’的喜欢。”
唐突摆摆手,非常潇洒地应道,“不用客气!”
***
唐突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他觉得此刻单单‘疼’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的脑袋了。
该!
唐突低骂。
让你为搏红......呃不对,为博蓝颜一笑不顾自己死活!
疼死你算球!
唐突皱着眉头非常不情愿的揉了揉太阳xue,顷刻间针扎似的钻痛遍布整个脑仁儿。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化身了紫薇,被狠心的容嬷嬷扎了十好几针。
还得是指尖儿那么粗的钢针!
他强忍着酸意够了够手机,但只一秒就放弃了挣扎。
唉,又睡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