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里,三楼单独病房中,江梁将手机钱包等全放进背包里,再将房门反锁上,不让门外负责看守的警察发现。
时间很紧迫,他必须尽快搞清楚当晚发生了什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再去那个村子查探一番。主治医生似乎已经断定他有Jing神障碍,正计划将他转移到Jing神病院接受治疗,一旦被送进那种地方,一切都得完蛋。
江梁把床单被套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拧成粗绳紧紧系在窗边。窗户面对的是一条偏僻小路,没有行人经过,应该也没监控,他得试着从这滑下去,找到其他人。
江梁试了试,绳子应该能承受他的重量,接下来只要翻窗逃走就……
“你摔死没事,别给医院添麻烦。”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烦躁又清冷的声音,让江梁瞬间僵直了身体。他明明把门反锁上了,就算警察有钥匙能开门,总会发出声响吧?
江梁尴尬回头,摸着鼻梁哈哈一笑,“我只是,呃,想试试医院床单结不结实。”
话音一落,他才意识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不是一直看守他的警察,那两个脸熟的大哥不知到哪摸鱼去了。
“我叫沈昀,长话短说,把你当晚遇到的事跟我说一遍。”男人自顾自掏出纸笔,坐在病房唯一一张凳子上,翘着腿等待江梁答话。
“你是关系者吗?”江梁有点郁闷,眼前这男人长得很好看,就是太自我了些,又不是警察,报个名字就叫他和盘托出,他有那么好糊弄?
沈昀越发的不耐烦,不断转着手里中性笔,语气冷漠,“除了我,还有人相信你说的话吗,神经病?”
江梁握紧拳头,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叫谁神经病?”
“叫你,有问题?”沈昀冷笑一声,“外面医生护士都说你是神经病,警察也这么认为,眼下只有我会相信你,你没有选择。”
“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江梁知道事态严重,但越是这样,越有必要弄清楚眼前人的身份,他没有上帝视角,不敢随意把同学们的命运交付给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
“四灵斋,沈昀,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人。”沈昀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又望向旁边皱起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磨磨唧唧算什么男人。”
江梁:“……”
把那晚的事情又说了一次,江梁一面打量眼前叫沈昀的男人。
沈昀身量高挑,但比较瘦,如果不看汗shi衣料下的腹肌,真有点弱不禁风的意思,长相的话,是很多女生都会为之尖叫的那种,就是头发有点长,扎了个马尾,散下来大概在肩膀的位置。
最让江梁在意的是沈昀耳朵上的耳钉,有五毛硬币大小,是个胖墩墩的红色陶瓷娃娃。江梁从没见过那么Jing致的人偶型耳钉,真跟活的一样。
了解了事情全部经过,沈昀合上笔记本,依然是很冷淡又不屑的口气,“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就呆医院等通知吧。”
说完这话沈昀转身就走,江梁腾地一下从床边站起来,“你真信?”
沈昀拧动门把手,奇怪地回望他,“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没事陪神经病演戏的人?”
江梁:“……”
沈昀走后几秒钟,两个便衣警察尽职尽责的回到原位,时机太过巧合,让江梁不得不怀疑是沈昀用手段调走了那两人。
在床上趴了会,江梁实在克制不住焦躁的心情,背上背包利用床单麻利地溜出医院。
小县城很难打到出租,江梁好说歹说才拦到一辆私家车,花三倍高价请车主载他去目的地。
“大哥,你看过新闻吗,知不知道前天警察从山道上救下一个大学生?”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Cao着一口不甚流利,夹杂着普通话的方言,“哎哟,知得知得,诶事闹得十分大,整只县城嘅人都在讨论,涯老婆还讲,肯定系救出来嘅介只大学生系神经病,将其他人杀了然后假装失忆,太恐怖了。”
江梁以前经常听纪英悟说家乡话,勉强能听懂车主的意思,大概是说车主的老婆怀疑他是神经病,把其他人全都杀了,试图混肴视听。
江梁尴尬地咳了两声,要是让车主知道他就是被救出来的大学生,不知道会不会立马报警。
“大叔,我妹妹就是失踪人口之一,我从城里赶过来是为了找我妹妹,我爸妈年纪大了,为这事晕倒在医院里,只能我来找妹妹,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到找到大学生的那个地方去?”
车主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哎哟,后生人,你一定十分难受吧,涯也有妹哩,能理解你嘅心情,你放心,涯绝对将你送过去!”
江梁系好安全带,车主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到达目的地后,江梁非常rou痛的付了几百块钱,车主喜笑颜开地走了。
两辆面包车都停在山沟里,警方的人还在调查,江梁没敢靠太近,躲在树丛里仔细分辨附近的路。
他明明记得面包车是开进了村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