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晚宴,分院仪式。
德拉科站在长桌前,对着羊皮纸逐个念出新生的名字,见到那个很熟悉的姓氏时,神色未变,平缓又清晰地喊道:“爱德华·莱姆斯·卢平——”
人群里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儿跑了上来,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圆滚滚的眼睛透出几分天真的好奇,又在他平静的注视下接过分院帽戴好,乖乖坐在了板凳上。
帽子在他脑袋上动了动,思考了一会儿,慢吞吞宣布:“格——兰芬——多——”
新鲜出炉的小狮子摘下分院帽,笑得眉眼弯弯,格外讨喜,是在满满的宠爱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会有的模样。
德拉科目送那个欢快走向金红色长桌的身影,莫名有些怅然,大概是因为没能在他身上看到多少教养他长大的那个人的影子吧。
那人的十一岁,是什么样的呢?
他在记忆深处翻捡出一张略显腼腆的笑脸,对受人关注或是被人喜欢这样平常的事,表现得那么受宠若惊,得到的每一点善意都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里,恨不得拿所有去回报;被排挤欺负的时候,茫然无措地躲在一边,不去追究为什么,只懊恼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或许真的有人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留下的伤口,需要许多许多的爱与肯定才敢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被肯定的。也不知道在这些年里,曾经栽过大跟头的救世主是不是已经放下了。
他们分离了那么久,比认识的时间都要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继续念着名单的马尔福教授明显的有些走神,泰迪熟练地应付小伙伴们对自家教父过份热情的好奇心,借着观看分院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打量灯火之下漂亮得仿佛发着光的教授。
就是这个人吗?
——————————————————
德拉科很快就发现,救世主的宝贝教子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
又一次在巡夜时发现了一些熟悉的小动静,他不动声色地走出几步,手指在虚空中猛地一抓,掀开了某个无形的斗篷,露出下面那个有些慌乱的小脑袋。
泰迪眨巴着眼,满脸感叹地哇了一声,“您是怎么发现我的马尔福教授?教父说这是世上最好的隐形衣!”
德拉科能说什么呢?
我和你那愚蠢莽撞到把死圣套装之一交给一个一年级新生的教父大人,就是靠这玩意儿瞒过大家偷偷私会了半年多?
“夜游,卢平先生,”他露出一个假笑,慢条斯理地宣布,“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真的吗?!”泰迪居然眼睛一亮,小嘴吧嗒吧嗒的拍着彩虹屁,“我刚才还有点担心呢,没想到您这么宽容大度——教父说他们那会儿都是五十分起步的!”
德拉科唇角微微**了一下,“他可传授了你一些好东西。”
“您会没收我的隐形衣吗?”泰迪歪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会被狠狠教训的——”
“因为夜游居然还会被发现?”德拉科嗤笑了一声,松开手里的东西,“跟上,明天再和麦格教授讨论你的劳动服务。”
泰迪没有担心明天的事,跟紧他的脚步,连连点头说道:“可不是嘛,您可真了解他。”
德拉科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了下来,“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谁不了解呢。”
泰迪不再吭声了,嗒嗒的小跑着,追上他越来越快的步伐。
一直来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把人塞回了狮子窝,德拉科才转身下了楼,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教父我教父,那家伙还是没断nai的小娃娃吗,恨不得每句话都把那个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人挂在嘴边。
选择性的遗忘了当年成天念叨着“我要告诉我爸爸”的斯莱特林,他揉了揉额角不再去想,匆匆洗漱后,将疲倦的自己扔进了被窝。
光影迷离的梦里,有一双久违的、明亮又温柔的绿色眼睛,那人垂眸望着他,头顶繁茂的枝叶微微晃动着,缝隙间闪烁的光模糊了视线,成了一团朦胧的背景。
“都是你的。”
轻微的叹息如同那天午后带着阳光气息的微风,穿透漫长又荒芜的时光,拂过他睡梦中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脸。
——————————————————
德拉科总是不自觉的关注某个一年级的小家伙,他觉得那不是自己的问题,救世主的宝贝教子仗着一张可爱的笑脸和格外优秀的课堂表现,很快混成了格兰芬多的团宠,看样子还有向其他学院发展的趋势,要忽略他简直太困难了。
泰迪经常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每回都满怀期待的拆开,不管里头是什么都美滋滋的,围观的人也往往能从中发现不少救世主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哈利·波特私下用的信纸都是带柠檬香的那种(某只小狮子咬着笔头记重点,顺带给自己订了一份救世主同款),一直都没见他换过。
原来哈利·波特都在XXX服装店给孩子买衣服,坦白说,眼光其实很一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