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厕所门就听见厕所里面传出来一声尖叫,虽是这样,但钟善的脚步却丝毫未停,厕所外的行人听见这声叫也仅仅是顿了顿脚步,就表情麻木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一群学生待在一个常常见鬼的学校里,没有选择逃离,只是麻木的接受,不是被动的,是在主动接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篡夺了思想,成了具选择无视逃避的行尸走rou。
回到教室,钟善草草扫过同学就向着窗外的槐树看去,如今天气渐冷,那树却依旧茂盛,甚至仔细看去还生出了小小的花苞。现在早就过了槐花开的季节了,不过这一切的诡异放在大槐树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平静的转过头,就见晟强那个家伙又凑了过来,估计这家伙又是来劝他走的。
“我不走,你不必说了。”晟强刚想开口,就被钟善一句话堵了回去。
晟强脸色变了又变,见钟善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就自暴自弃的换了话题,“你还外面那棵树?那树都快枯了,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入了冬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听着他的话,钟善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那树枯了?”
钟善这话问的晟强有点懵,“不枯还能开花吗?”
钟善凝重的看了眼窗外,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枯的?”
一说这事儿,晟强的脸色也奇怪了起来,他抱着胳膊眼神探究地盯着窗外,“哎,这事儿,说的挺奇怪,就是咱们班她们仨出事儿的时候,开始枯的。最奇怪的是,前一段时间,这树还没这样,就是华婶跳楼那一次突然就枯了不少,几乎是一夜间的事儿。”
钟善的目光也盯着窗外,虽然他看到的槐树也有这种奇怪的时间段的差距,但他们所看到的的是相反的,钟善看到的大槐树茂盛生长,正朝着开花结果的方向发展。
没听到钟善的回答,晟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就趁着老师进教室的空隙回位子去了。
上晚自习前,钟善又看了眼窗外的槐树,耳边树叶飒飒声很真实,让人怀疑晟强那番话的真实性。是他的幻觉,还是晟强的幻觉,亦或是他们看到的都是假象,是什么心中所想眼中所见的幻觉。
钟善不知道,但看着那枝丫上的小花苞,钟善心中忽的产生了点期盼,等它花开结果后会发什么?是不是他眼中的开花结果,就是晟强眼里的彻底死去?
这节晚自习的数学做的钟善昏昏欲睡,左右这些题他也做不出来,索性就拿了本子翻到了记《牡丹亭》唱词的那一页。
那个青衫男人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做一次梦,听一遍词,那些唱词他都快滚瓜烂熟了,甚至他都能根据台上那一人的独角戏里看到柳梦梅的身影。人鬼相恋,生而复死,死而复生,人死真的能活过来吗?
前面的同学似乎动了动,钟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前面的活计偷偷给他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钟善接过那纸,还未开口询问,就见前面的兄弟迅速扭过头去。
钟善挑了下眉头,打开了小纸条,小纸条里只有一句话。
我看见那棵树在开花,你也看见了。
那人似乎很确信这件事,他的语气很坚定,感觉到有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钟善下意识的抬头,就跟那人对上了眼。
于藏明见钟善发现了自己的目光,也没遮掩,视线直勾勾的就看过来。
见那人一直瞅着自己,钟善点点头,嘴角还挂着温和的浅笑,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
于藏明见他点头,就转回头去,他冷着脸,似乎一眼也不愿再多看。
一下晚自习,钟善就钻出教室,他不想再待在教室里跟数学待在一起。
刚在窗口站了没多久,就遇上了来找他的破尘。
小和尚的表情似乎有点慌张,抬头看他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点担忧,“钟善同学,我今天看见那个男人了。”
“哪个人?”钟善嘴角的笑淡了不少。
小和尚低着头,犹豫道:“就是那个穿青衫马褂唱戏的男人。我今天路过Cao场的时候看着他到Cao场里面,我就跟着偷偷溜了进去,谁知道他一走到菜地那里就消失了。”
自从前不久人人开始见鬼的时候,钟善就打听过,他们见到的鬼各式各样,但没人见过他所见到的那些人或者说是鬼,起码没人见过那个长得和医务室女老师一样的女人,因为没人惧怕白月荷。
那那个男人为什么出现在小和尚面前?明明钢笔还在他的手里,联想到上次他在主任室告诉两人开机密码的事情,钟善觉得他可能是在指引着什么。菜地,又是那片菜地,几个月的那天晚上,碟仙站的位置也是在看那片菜地。
下意识的钟善转头向窗外看去,发现窗外看不见那片菜地又转回头来,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那地里有什么?”
“啊?”破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钟善问的什么,“不就是一片地?”
钟善忽的轻笑了一声,“是啊,就是一片地。”
这下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