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放国庆假,大家昨晚上都多少有些小激动,以至于今儿早上的早读睡了一片,没一个吱声的。
钟善托着腮,打了个哈欠,盯着窗外的槐树出神。
他昨晚又做梦了,不是大槐树也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一个戏台子,四周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看着台子上的人唱着一出戏。
唱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跟湖边那次听到的唱词差不多。
钟善捡起笔,将那句唱词写到了笔记本上,然后就停下笔,靠在椅子上。
忽然间同桌王清雪凑了过来,轻声念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她还未念完,就惊讶的叫了一声,“呀,钟善,你还喜欢听戏?”
钟善闻声转头,询问道:“你知道这个?”
王清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牡丹亭》吗?你都写这儿了还不知道?”
牡丹亭?钟善怔了下,嘴边不知怎么得忽的就冒出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这不是知道吗?”王清雪Yin阳怪气的道了一句。
钟善只是笑了笑,他低着头看着那串唱词,没有回话。
王清雪见钟善没回话似乎有点恼怒,不过她转念又想到什么,就凑过去小声说,“我跟你说,学校后面湖上的那个鬼唱的就是《牡丹亭》。”
钟善竖起耳朵,王清雪见他表情认真起来了,勾了勾嘴角,继续说着,“你知道不?谭定的前身孤儿院的前身是个大院,说是某个落败的军阀躲藏的地方。那军阀就养了几个唱戏的。”
钟善歪歪头,眯了下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王清雪捂嘴笑笑,“也就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她笑着,伸手指了指外面那棵茂盛的槐树,“看见没,那棵树就是以前大院里的。”
传说终究是传说,钟善也懒得去思考这故事,只是把那句唱词拿笔胡乱画了画,翻开英语书背单词去了。
王清雪看他这样,也不再说话,自己哼着歌也翻开了书。
吃早饭的时候代元难得没来门口堵人,钟善只是稍稍在意了一下就想开了,昨天他不过时失控了下,可没打算原谅他。
不过耳旁没有大宝的啰嗦,钟善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这么别扭了一路,到了食堂钟善端着盘四处寻着座位,正巧就看见角落里破尘一个人坐着,形单影只。
破尘似乎在想事情,以至于他过去的时候,破尘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善叫了他一声,破尘才如梦初醒,应了一声,四处看着。
钟善叫他着慢半拍的反应给逗笑了,忍不住打趣了他一下,“你这是看上哪个女同学了?茶饭不思。”
破尘“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却没有钟善想象中的恼羞成怒,他拿勺子不停的搅着碗里的粥,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你别戏弄我了。”
见他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钟善也收了收笑,他喝了口粥,又问:“怎么了?这么没Jing打采的?”
破尘搅粥的动作顿了下,他动了动嘴,又闭上嘴垂下头。
钟善无奈的摇摇头,正打算想些话来安慰下破尘,就听破尘叫了他一声。
“嗯?”
破尘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略带幽怨的看了钟善一眼,又垂了下了脑袋。
钟善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安慰,“没事儿,不想说就不说。”
破尘抬头看了钟善一眼,见对方笑的真诚,破尘盯着桌子想了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他又抬头看了眼钟善,才吸了口气继续说着,“华婶手上的那个玉镯,我曾经在李蝶手上看见过。”
李蝶是那天跳楼死的那个女孩。钟善明白破尘的意思,他把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破尘有些痛苦的捂住眼睛,“她死的课间,我是看着她……带着玉镯出教室的。”他松开手,张了张嘴,嗓子去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会儿,才缓缓说出了最后几个字,“他们说,李蝶是被人推下来的。”
钟善面色平静,柔声问道:“你觉得是华婶推了她?”
破尘红着眼睛,立刻反驳,“怎么可能!华婶是那么好的人!除了师傅,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站起来,朝着钟善怒吼着,等他吼完才收敛了下表情,道了声“对不起”落荒而逃。
见破尘端着盘离开,钟善耸耸肩,继续吃着自己的包子,他无法评判华婶的作为,反正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好人?钟善自嘲的笑了一声,这世上好人不长命,可还是有很多像老道士那样的好人傻兮兮地赶着飞蛾赴火。
代元躲在楼边的花园里面,掏出手机偷偷的联系着忠叔,他在还没下课的时候就窜了出来,本想着先跟忠叔聊一会儿就去小宝门口等他。可一直跟忠叔发短信上了神,一个回神却发现已经错过了吃早饭等钟善的时间。
代元有些狂躁的抓抓头发,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的时候代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