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善神色不对,代元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便皱着眉去检查钟善身上是否有伤口,一低头就见钟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支钢笔,很老旧的款式,沾着泥土,就像是被埋在淤泥里很多年似的,可奇怪的是,这支钢笔上居然一点锈迹都没有。
钟善这个时候也从方才的失神中反应过来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钢笔,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道:“这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
代元脸色微变,眉头皱的更深,“谁?”
“一个穿着马褂的男人。”钟善伸手抹掉钢笔上的泥土,露出黑色的笔身。
听闻代元望向夜色下平静的湖面,这才发现四周寂静的可怕,一时间觉得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是那个穿马褂男人的躲藏之处。
忽的钟善叫了代元一声,紧绷着神经的代元几乎是瞬间警惕起来,隐隐将钟善护在身后。等他意识到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才发现钟善从方才起就拿着那支钢笔一声不吭,“小宝?”
钟善拿着钢笔放到代元身前,“你看,这上面有字。”
代元接过钢笔,从兜里掏出来随身带着的袖珍手电,仔细看着钢笔上的字,他轻轻念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魏……”代元拿拇指使劲擦了擦最后几个字,“魏什么?最后几个字看不清楚啊。”
代元刚刚念完,两人身边就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唦唦声,从那风声中似乎传来了一道缠绵婉转的声音,“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那声音宛转悠扬,可余音绕梁,可偏偏让两人都僵在了地上。
谁?是谁?
代元嘴角勉强扯出抹笑,他拉着钟善的手,“小宝,我们回去吧,这里冷。”
钟善点点头,跟着默不作声的代元走着。
代元也没讲话,他不是没心没肺,这一晚上的经历,让他有些疲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应对。
“刚才我把那个人看成你了。”钟善忽的说话了,他不由的攥紧了代元的手。
感觉到钟善的小动作,代元忽然一笑,瞬间豁然开朗。他道:“我不会丢下你,自己跑的,除非我死了。”
那个人带着钟善走的路是条小路,两人绕了很久才绕回学校去。好不容易进了宿舍,却发现宿舍房间的门都是反锁的,两人只得相互依偎着窝在走廊里睡了一觉,本来钟善还担心走廊里的监控,却听代元说,那些监控都是摆着好看的,根本就没打开。钟善不懂这些,便半信半疑的睡在了走廊的角落里。
看着差不多到了该起的时间,代元摇醒钟善。钟善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摸摸自己冰凉的手,想起昨晚,嘴角不禁噙着抹笑,无奈的摇头,真的是两个傻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走廊里挨冻。
钟善起身回自己的宿舍,见代元抱着衣服在后面跟着,眉头微微一挑,“你怎么不回自己宿舍?”
代元跟在钟善后面,四处瞧着暗暗记着路,听到钟善的问话,代元眼珠子转了圈,笑道:“我当然要去看看跟我弟弟一块住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顺便给个下马威省的他们欺负你。”
钟善在自己宿舍前停下,敲响门,“可我怎么记得,小时候都是你在欺负我啊。”
代元歪歪头,刚想回答就见宿舍门开了。
开门的是廉伯期,代元刚想看在钟善的面子上勉强打个招呼,就见那个人Yin沉着脸朝着钟善吼道:“你去哪里了?!”
此言一出,不论是钟善还是代元,脸色瞬间都变了。
廉伯期面色狰狞,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钟善,瞳孔黑的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铺满整个眼睛,那其中的强烈的独占、控制,让钟善胆寒。
廉伯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他急忙换上笑容,“抱歉。我……”
钟善微微退后一步,错开廉伯期的目光,打算直接推开他进去。可谁知在他旁边的代元忽然窜了上来,他冷笑着,揪起廉伯期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老子的弟弟,是你他/妈能吼的吗?”
跟在廉伯期身后的于藏明和晟强见代元的动作,立马上来拉架。
代元见他们拉架,也没松手,只是对着廉伯期冷声道:“离我弟弟远一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站在代元身后的钟善,他静静的看着代元,嘴角勾起抹浅笑,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却也是他最熟悉的。
早上那件事,除了没心没肺的晟强,其余的当时人谁也没提,晟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本着保护宿舍兄弟这一条,不仅谁都没说,还把早上起来看热闹的都给赶了回去。
但还是抵不过好奇心,晟强上午数学课一下,就拉着于藏明跑过来把趴在桌子上补觉的钟善叫了起来。
见是两人,钟善把骂人的话憋回肚子里,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晟强马上就问出了口,身后的于藏明却是静静的看着钟善,这个和善温柔的钟善跟早上那个充满杀气的代元,这对双胞胎兄弟到底是什么人?今早他看的真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