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深在下了早朝后便去拜访了太后,文太后看着给她行礼的聂深,感觉许久不见,他又长大了不少。
聂深留在了文太后的殿中吃午膳,司景处理完政务也过来了,他从小到大都是在母后殿中吃午膳,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文太后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他们小时候。
司景六岁那年,先皇的得力部下,太后的大哥——聂辰风将军,从战场上带回了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估摸着有五岁左右,脸蛋脏脏的,令人无端心疼。
聂老将军看着这个男孩,心中甚是喜爱,便细细询问这个男孩的身世,但他只能说出他父母惨死,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聂老将军大手一挥,把这个孩子改姓为聂,单名一个深,成为了他的养子。
聂老将军一生驰骋疆场,从未婚娶过妻子,如今捡到一个儿子,肯定是要给他最好的东西。
司景六岁生辰那日,被封为太子,也就是在那天,他遇见了聂深。
聂深随着自己的养父给太子司景献上礼物,那是一对红珊瑚,是自家养父费了许多钱财才得来的。
司景一眼就看见了聂深:“聂将军,这就是你的养子吗?”
聂老将军对着太子笑呵呵的说道:“他就是末将的养子聂深。”
“聂深?”司景看向那个粉雕玉琢,犹如女子般的男孩。
“聂深见过太子。”年幼的聂深冲司景行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礼。
“嗯。”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母后,你让他入宫来陪我读书吧。”
按理说,将军之子一般不会入宫,太学府一般都是文官孩子去的地方,但是皇帝和皇后很疼爱司景,于是同意了。
第二日,聂深便和司景在同一处读书、上学。
司景聪慧过人,什么新知识都能立马领会,而聂深并没有了解过这些,常常都不知道夫子说了什么,次次被留堂。
每每看见聂深委屈的样子,司景总会留下陪着聂深,并辅导他功课,聂深很认真,所以他进步飞快。
十岁那年,二人在校场比武练箭,司景似乎处处都比聂深优秀,事事都压他一头,但是聂深并不在意,因为司景是太子,也是他的主子。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的狩猎,二人猎到了一只獐子,最后司景把它赏给了聂深手底下掌管的军队,再一次向他人明示,聂深是他的。
直到司景十三岁那年,聂深的养父因为旧疾复发去世,父皇的手足起兵夺权,他的母后拼死护住他,召集手下拥护司景登基。
那时他才想起自己母后曾是文国唯一一个女将军,她上过战场,拥护她的人自然不少。经过那一次的夺权,文武百官才知道了他母后的手段,看似温柔的皇后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司景在十三岁成了皇帝,而聂深也在十二岁时挑起父亲的担子,成为了下一个聂将军。
司景没有忘记他曾经给聂深说的话:等我当上皇帝,我就封你当我的兵马大将军。
果然,司景当上皇帝没多久,他就以聂家护国有功,把聂深封为兵马大将军。
从此,驰骋疆场的变成了聂深,坐在朝堂上的变成了司景。
文国换了皇帝,周围的国家虎视眈眈,谁都想着分一杯羹,毕竟皇帝还年幼,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司景的野心也很大,十三岁的他根本不需要他人代理朝政,凡事亲力亲为,颁发的律法与政策都深得人心,文国从人心惶惶重新归于平静。
而战场上的聂深,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他的父亲教他兵法、谋略,他靠着这些,战胜了一批又一批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