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连着下了三天大雨了,在这个向来干燥的城市实属罕见。
蒙蒙的雨幕里,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马路牙子边,溅起些雨水,在已经沾染了一层泥水的车身上再添了一笔。
“啪!”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一个高个的短发女人夹着伞钻了出来,她一手撑开伞,用胳膊肘关上了车门,一手拿着手机匆匆地说着什么。
“会议取消!”尽管雨声淅淅沥沥,她声音中的怒火也能听个一清二楚,“改到明天,你看我的日程做安排。”
“好的,岑总。”电话那头的女秘书察觉到了董事长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询问,“岑总,需要司机接您去秦家吗?”
一般董事长生气的时候,提一提秦家她会消气不少。
可秘书没料到,此话一出,岑令几乎吼了出来:“不需要!”
几个路人被吓了一跳,皱着眉看过来,或好奇或不满。
岑令视若无睹,举着伞大步流星地朝前方的事务所走,黑色的喇叭阔腿裤甩的呼呼作响,米色的贴身上衣外挂着的吊坠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跳跃着。
她推开了事务所的门,将伞收了起来,随手仍在了茶几上,“咚”地一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冷冷地瞧着对面的男人。
“岑姐。”吴靳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她,“我刚刚就听到您那声儿了,您先消消气,咱再说事儿。”
他是两年前认识岑令的,那时岑令在北京的生意逐渐走上正途,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当时对这位皮草发家又成功转行做珠宝的东北女企业家是打心眼里的佩服,这女人的Jing明强悍是一回事,那副无法复刻的明艳容貌更让当时的他小鹿乱撞了一段时日。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误解——岑令,一个生气时根本不顾形象,冲动鲁莽的泼辣女人,一个居然有着严重大男子主义的女人!一个凶相不显的女魔头!
认清楚岑令真面目的吴靳迅速掐灭了那些旖旎念头,指望这样的女人被男人降服?做梦吧。
“你说吧。”岑令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怒火淡了下去,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和前一刻那个几乎失去理智的女人判若两人。
吴靳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沓照片,正面朝下放在了岑令面前的桌子上,脚下迅速朝后退了两步。
岑令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和你无关,你怕我吃了你?”
“嘿嘿,没有没有,您瞧您瞧。”吴靳哂笑着。
事情是和他无关,但难保不殃及池鱼。
岑令拿起了照片,手上的动作顿了两秒,将照片翻了过来。
修长纤细的指尖一张张翻看着照片,动作越来越快,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啪。”她将照片狠狠掷在了桌上,有一张飞了出去落到了地上。
照片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微荡,洁白细腻的面庞未施粉黛,对着镜头微微笑着,她身侧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揽着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的发顶,神色间俱是温柔。
岑令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多久了?”
“最少一个月。”吴靳快速地说。
岑令一阵沉默。
最少一个月,她的未婚夫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一个月了!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多久能查出这个女人的资料?”岑令抬眸盯着吴靳。
吴靳有些为难:“这……岑姐,我们这一行现在不好做了,处处受制。”
“钱不是问题。”岑令打断了他,“你们的事务所据说是业内比较好的,如果找这样的借口叽叽歪歪,会让我怀疑你们名不副实。”
“岑姐你还是这么直爽。”吴靳笑了下,伸出五个指头,“下周一。”
“十万。”岑令站起身,“周末前我就要,这些照片毁了,把电子版拷给我。”
“得了!”吴靳也不怕岑令发脾气了,凑上来把照片收走,“岑姐,秦哥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打听顾客的隐私是你们事务所的专长吗?”岑令冷笑。
“这不咱还有朋友这层关系么?”吴靳挤眉弄眼。
“朋友可不带你这样坑钱的。”岑令眯起眼,“吴靳,如果让秦安南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我不会放过你。”
“不敢不敢,岑姐您这有些就不相信我们事务所的保密性了。”吴靳连连摆手。
岑令嘴角僵硬地勾了下,抬脚朝外走。
“有消息我会及时联系您。”吴靳在后面热情地挥着手。
“万恶的吸血鬼!”岑令上了车后才恨恨地锤了下腿,“捉jian都要收这么多钱,当老娘的钱是天上飘下来的!”
偏偏这消息就是吴靳透露的口风,她得堵住这Jing明家伙的嘴。
吴靳的速度很快,岑令到家时就发现电子版的照片已经在自己的邮箱里躺了多时。
她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