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正义热血涌上脑门,我眼睛一闭就填了。
我问过老傅,警察这职业高危,工资也没特别高,还没等到下岗估计就要先过劳死了,怎么不干点别的。
老傅这时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真的有一种电视剧主角的感觉,特别装逼的来了一句:
如果我不来做的话,那又要换谁来做呢?
大有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觉。
大一军训的那一天,我就和对面方阵的老傅面面相觑,我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和他在大太阳底下对视了三个多小时,后来又因为我抖得太厉害,指导员罚我多做了十个平板支撑。
我那天累得动都动不了,躺在床上就睡了,没注意我对铺搬着铺盖卷下来,换成了老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还没亮我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老傅在我对铺,我开心的爬到了他的床上,一把把他被子掀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高中没法儿和我做同桌就想着大学和我做对铺?
老傅没吱声,但他趁着我们俩上铺还睡着的时候,把我给抱住了,然后在我脸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这下轮到我不吱声了,说真的,我觉得我脑袋都能摊鸡蛋了。
你几个意思?
就这意思?你什么意思?
我一把就抱了回去,床吱呀一声歪了一下,老傅的上铺嘟嘟囔囔的骂了句娘,翻了个身就接着打呼噜了。
我想了你三年了。
谁不是啊?
老傅这人天生学东西就快,刚进来的那会儿学射击,我练了一天练得手都快断了,还是只能打中别人的靶。
晚上我接着一个人练,就看见老傅远远的朝我走过来,往我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我今天射中的第一个十环,指导员说弹壳我可以留着做个纪念。
我用枪托给他来了一下,小样儿,你是来炫耀的吗?
我是那种人吗?这玩意儿送你了,这样你就可以赶在指导员投胎之前把射击给过了。
我借着灯光看了一下,这个弹壳上刻着一个傅字,我不禁打了个颤。
哥,你这让我当护身符,也太基佬了吧。
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要要要,我就是基佬。我赶紧揣进口袋里,防止老傅反悔。
不得不说这基佬的玩意儿也真怪了,自从拿到了这个弹壳之后我就找到了开枪的手感,真的成功赶在指导员下辈子之前拿到了合格证。
大一下学期我就和他搬出去住了,老傅热衷于打扫卫生,我热衷于把袜子乱丢然后再抱着他的腰跟他道歉,当然一般赔罪最后都会赔到床上去。
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大四那年的春节,老傅说要带我回他家入他家家谱,我说要带他回我家入我家族谱。
最后我们在租屋的床垫上一决胜负,最后老傅扶着老腰对我认输告饶,我喜滋滋的躺在床上订回家的火车票,听着老傅在厕所里头给他妈打电话,说要跟他男朋友我初一回去过年,初二再回去。
我就想起来给我爸妈打电话,我爸妈本来听说是个男媳妇儿还挺生气的,后来我妈一听媳妇儿是老傅,就先把我爹从电话上给撸了下去,说我爹交给她收拾。
除了担心我未来工作会不会受影响之外我妈也没说什么,最后问了句老傅爱吃啥馅的饺子,也没问我这亲儿子想吃啥就把电话给挂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老傅在厕所里头叫了几声妈,觉着事情不太对头,刚起身想去看看,老傅就穿好了衣服从里面岔着腿走了出来。
老傅面色惨白,我第一次看见他脸色这么差。
我们分手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笑着跟老傅说大过年开什么玩笑,不吉利。
老傅说,他妈说如果他继续跟我交往,她就跟他断绝关系。
我这人天生的混球,如果我爸妈这么说,我肯定一句断就断咯然后跟老傅浪迹天涯。
但老傅不是我,他好像一辈子都在顾虑别人,顾虑爸完顾虑妈,上学了还得顾虑惦记我。
我是不懂他为什么能顾虑这么多,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为难。
我也不懂得自己这么些年的努力,到底输给了什么,但我就是输了,一败涂地,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觉得我有胜算。
但苍天无眼,偏偏我后来和老傅分在了同一个地方工作,我们还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为在基层当民警锻炼过,我官比他大一阶,很多时候我都得忍住把他摁在墙上打一顿的冲动,不为别的,我就想为我那些年出卖的肉体和精神讨个公道。
但很遗憾,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在感情上并不适用。
老傅的无名指上多了个带钻的戒指,还经常被人打电话查他岗,我寻思着老傅干不出贪赃枉法的事情,应该不是查水表的。
直到我前几天躲在厕所间里偷听他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是他媳妇儿查岗,声音还像林志玲。
她问他今天晚上想吃水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