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把陈迢家给翻了个底儿掉都没找到什么东西吗?”
这突破来得太过突如其来,以至于刚泄完一脑子乌七八糟的李辰生都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商徵推开他面前的法医实验室的大门,李辰生第一眼就看见了百里霜和李涉川,对方还笑着脸对他挥挥手,仿佛今天早上刚见似的,于是脸唰地一下就青了,一边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边心道:娘的,这小子衣冠楚楚得跟刚刚那把他摁门上的是一个人?
商徵和百里霜相互看了看自家的发小和师弟,异口同声道:“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没有。”俩人一个黑脸一个笑脸,说没有的时候倒是同一时间。
明明只有李辰生一个臭脸,站在一旁的百里霜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了来自于双方的怒气对冲,于是连忙开口打断了下一秒似乎就要掐起来的这俩人:“呃…你们要吵架可以等下……”
“我们没吵架!”“我们没吵架。”
百里霜:“……”
百里霜一扭头和商徵相视一眼,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吵架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作壁上观、不愿意掺和男人吵架的商徵终于忍不住亲自下场,一手摁一个头,当场给他们强行摁成了个“拜堂”,她俯**看着被她“撮合”在一起的两人,沉下脸色说道:“我不管你们俩续了几个钟的架,现在,马上给我和好。”
“弟弟,哥爱你。”不想领教第一支队第一铁拳的李辰生立马展示了他撕书般的翻脸速度,照着旁边李涉川的脸就亲了口大的。
李涉川那万年不变的笑脸登时就裂了一块,但生存本能驱使着他提拉了一下眼部肌rou——给李辰生抛了个媚眼:“哥,我也爱你。”
站在一旁的百里霜看着商徵这执法效率,只心道如果商徵上辈子月老,那肯定是手拿红麻绳肩扛**袋,逮着一对塞一兜里,谁不乐意就给谁两拳。
眼看着商徵满意地撒手转过身,李辰生扭头就给李涉川比了个中指,李涉川也没比他成熟稳重一丁点,趁李辰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脚踩了一脚李辰生鞋跟,李辰生差点直接跟一桌比他命还贵的实验器材来个亲密接触。
所幸李队身手矫健,伸手撑住了桌台站稳了脚,这才没有落得切腹谢罪的下场,他咬牙切齿地把拳头捏得咔咔响,一抬头却见李涉川这小不要脸的躲到了商徵身边,探出个脑袋说道:“商副,哥要揍我。”
眼看着这里又要发展出一个战场,百里霜这个唯一在做正事的赶紧站到他们中间,举着她手里的镊子道:“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找到了最关键的东西,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百里霜手中捏着个镊子,镊子上又夹了一片纸片,看上去是被揉皱后又被重新修复过的,上面还有不少粘合的痕迹,上面还有一行行的字,那字迹十分眼熟。李辰生定睛一看:“这是……陈迢的遗书?这不还是你们亲手拼出来的吗?这上面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既然这封遗书是给浩浩的,虽然有点坏气氛,如果陈迢有什么要通过遗书得到形式传达给浩浩的话……”惹祸的李涉川眼见风头过了,赶紧出来接过了那根镊子,然后将纸片在试验台上展平,然后戴上了护目镜,开始调试一旁的紫外线仪器,“……那他为什么不再写一份给浩浩?虽然他赶着去死,但写几行字的时间总归是有的吧。”
百里霜递给了李辰生和商徵一人一个护目镜:“戴上。”
“陈迢是那种认为‘身死也无妨,只要Jing神在’的人,使命感很强,如果他有什么没完成的事情,肯定会找个人把这件事情继续完成——至少会把他的意志传别人,遗书这种形式就很好。但他在最后关头,并没有选择把‘找到受害者尸体’——这件他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事情传达给浩浩。”紫外线仪器发出了一声嗡响,Cao作面板的灯光似乎更亮了些,照亮了李涉川的脸,“因为对于他来说,别人的命永远排在第一位。”
“所以他没有选择把尸体藏在哪里这件事情告诉浩浩,而是选择赌一把,赌的是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的人,能够发现这些被他撕碎的信息。”
被紫外线持续照射的纸张渐渐出现了淡淡的墨迹,不同于原先就在纸上的一行行字,这些墨迹渐渐勾出了淡淡的轮廓,是一条又一条纵横的线,随着照射时间的延长,李辰生看清楚了这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张地图!
“这……这不就是隐形墨水?”李辰生眉头跳了跳,一时间还没缓过来,自己一个从业多年的刑警,居然被这种小学生伎俩给骗得团团转。
“陈迢这办法虽然又蠢又土,结果反而把咱们市局的一干人都给晃过去了。”李涉川自嘲地笑了一声,“果然还是我们对于死这件事情看太重了,遗书遗书,死人留下的字,不还是给活人看的?”
纸上的墨迹渐渐显露出了一个完整的图形,是一张十分庞大而复杂的线图,陈迢作为一个工科生,这张画的非常Jing细严谨,还做出了一些标记。但这样的Jing度也无益于他们判断这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