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哥,你确定要放殷画走么?”
张虎子蹲在小木屋前面的空地上,无聊的用匕首尖尖儿在地上画着圈圈,还别说,画的挺圆的。
一歌这几天心情都不好,他从殷画口中得知了所有关于李泽渊和殷诗的事情,要是再让殷画讲点什么,对方也讲不出来了。
“放他走,”一歌捏着手里的毛豆,这是今天早上殷诗刚剥的,“路上护着一点,确保他能顺利到达京城。”
张虎子撇了撇嘴,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不满意,除了极少数的个别人外,还没几个外人能从梨花镇里活着走出去呢。
“要不……”张虎子拿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我下手把他解决了?”
一歌把玩着手里青色的豆子,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更多的是藏在眼底的深沉和戾气,语气冷淡道:“不用,让他走。”
张虎子不明白一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知道梨花镇的存在可是一个秘密,是经过多少代人的守护,才有了今天的宁静与和平。
要是让殷画回到了京城,并且泄露了梨花镇的秘密,到时候有外人溜进镇子里面可怎么办?
但是不管张虎子再怎么想不通,他都尊重一歌的选择,一歌对于整个梨花镇来说是灵魂般的存在,也是梨花镇的守护神。
别看一歌整天顶着一张天仙似的脸在镇子里面为非作歹,招招西再摸摸东,镇子里面的人却都愿意宠着他,包容他的小脾气。
因为他们知道,一歌到底是受了多少罪才长成今天这副模样,他几乎是背负着梨花镇里所有人的难过和念想,却依旧骄傲的挺直脊背,自己一个人顶着风雪往前行。
张虎子崇拜一歌,也尊敬一歌,所以对于一歌的决策,他哪怕是想不明白,也会认真的完成。
“中午的时候你把殷画带到镇口等我,”一歌捏着那枚豆子,手里使了一点力气,脆弱的豆子就被捏爆了。
张虎子没细想,提着匕首点了点头。
中午一歌提早回到了家,那一盆豆子终于被殷诗剥完了,而那个被一歌踢变形的铁盆子也被殷诗放到高处,让它好好的休养生息。
无事可干的殷诗只好自己找事情干,比如帮隔壁的竹大婶洗洗花生,或者是帮对门的柳大妈弹弹棉花。
自从他跟一歌住在一起之后,治眼睛的汤药他再也不能偷偷倒掉了,因为一歌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时时刻刻守在他旁边,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殷诗要是不喝,他有的是办法让殷诗喝下去。
由于喝药准时的原因,殷诗的眼睛好了一点,以前是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团白花花的影子,现在他能大概看见物体和人清晰的影子了。
这一切的一切,一歌功不可没。
听见一歌回来的脚步声,殷诗转头,盯着几步就蹿到自己面前的白色影子,疑惑的开口问:“怎么了?”
一歌也不多废话,直接弯腰殷诗扛了起来,手贱似的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宝贝别说话,跟我走,我们去镇口晒太阳。”
殷诗脸色一红,“说了多少次了别打我屁股,再打你今天睡房顶!”
一歌嘴上乖乖应了,其实心里不屑一顾,心想你身上哪块老子没见过,哪块没尝过,矫情!
要是让殷诗自己走的话还要费些功夫,但一歌的轻功可不是盖的,轻轻松松就扛着殷诗跳到了镇口。
也不知道一歌是不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抄小道去镇口,但他偏不抄小道,非要从镇子里面的房顶上走。
这下子可好,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一歌对殷诗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下一秒都准备关上房门包彩礼了。
殷诗面如死灰,听着房屋底下“哦豁”、“呀嘿”、“哎呀”的惊叹声,还有人说“羞羞”的,只觉得自己名节不保,可能这辈子都要挂在一歌身上了。
反观一歌意气风发,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之色,恨不得昭告天下:
【从此以后你们的殷大公子,就要变成殷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