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综的录制开始步入正轨。
录制的第一天,导演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为了让你们能放开点,咱们先来做点轻松的小游戏热热身。”
方一燃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双人摔跤也能被叫做小游戏。
“好一个放松小游戏。”于经凉躺在地上,喘得像个七旬老人,“玩完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就是这心脏也不太跳了。”
导演组最后还有模有样地搞了个排名,安迪孙骅第一第二,方一燃中间,喻融和于经凉垫底。
时间临近中午,游戏环节录完,是该去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们准备了日本特色的顶级刺身宴席。”导演组和善地告诉他们一个喜讯,一个和方一燃没什么关系的喜讯。
“摔跤比赛前两名的二位现在就可以去享用午饭了,剩下的三位,你们还有额外的任务要进行。”
于是孙骅和安迪美滋滋地去吃大餐了,而他们输掉的三个人Jing疲力尽地瘫在车上,继续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摄像师傅此时此刻还不忘敬业地捕捉着他们地疲态。
方一燃其实可以理解导演组的用意。
综艺嘛,都喜欢搞点这种喜悲对比的小桥段,有冲突有看点,粉丝观众们看起来才会觉得更有意思。
但他还是感受到身旁的喻融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不高兴了起来。
喻融本来话就没多少,输了游戏加上肚子饿没饭吃,小孩儿生着闷气,冰着小脸,现在是彻底一句话不说了。
方一燃无声地叹了口气。
半小时后,保姆车在一家雅致的日式小宅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当地著名和果子店,他们三个人的任务则是要在这里学做和果子,并且最后的成品要成功卖掉才算完成任务。
方一燃真情实感地萎靡了。
“我们是真的是男团吗,”他茫然地质问道,“为什么我们三个大男人要在这里捏这些花花团子?”
“我有被冒犯到。”于经凉他这人向来喜欢折腾些小手工,于是不满地与方一燃对峙起来,“大男人怎么不能做花花团子了?”
方一燃投降:“我闭嘴。”
而一边喻融只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饿。”
于是导演组大发慈悲稍微改了一下规则:每制作一个和果子,并且样貌过关,就可以去导演组里领一份食物。
虽然和顶级刺身还是差了几个档次,但是有食物就有了动力。三人的Jing神气儿稍微涨起来了点,他们围在桌子前,老老实实地和老师学起了捏和果子。
半个小时后。
“喻融小朋友,咱们是在捏和果子,不是在捏馒头。”于经凉说。
“还有老方,咱们是在捏和果子,不是在捏屎。”
摄像师傅赶紧给他们三个人的作品来了个贴脸特写。
于经凉的那一份已经快有模有样地做完了。这哥们一向身体柔弱但心灵手巧,此时正拿着雕花刀小心翼翼地刻着花瓣的纹理。
至于喻融,他前半段步骤其实掌握的都挺好,白豆沙被他仔仔细细包裹在糯米皮里,搓成圆滚滚的小团子。然而当他开始步入捏雕花样这种细致的手工步骤的时候,就逐渐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
所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面前的和果子依然保持着圆圆滚滚的雏形模样。
方一燃的作品就比较真实了。
他连最基本的团子雏形都没捏出来,更别提后续的小细节了。白豆沙和糯米皮完全被他混沌地杂揉在一起,得到了一坨颜色尴尬形状不明的物体。
于经凉飞速完成了第一个和果子,从导演那边换了一个天妇罗汉堡回来,喜上眉梢地啃了起来。
“香。”于经凉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幸福。
方一燃本来就饿到头昏,此时闻到飘来的食物香味儿眼睛都绿了,男人的血性瞬间被激起。
他猛地起立,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喻融小朋友?”方一燃手里捧着自己失败的一坨,颠儿颠儿地凑到了喻融的身边,尬笑着开了口。
喻融正手里握着刻刀盯着自己面前的团子发呆,闻言抬头,冷淡而警惕地看着方一燃。
方一燃忽略掉喻融的敌意,一清嗓子,开始了他的咏唱。
“现在的情况是,咱们俩都很饿但咱们俩都做不成。”
方一燃努力使自己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真诚。
“你不会雕花而我不会捏团子,所以不如咱们俩结盟,你只需要做你擅长的捏团子就行,然后我来负责雕刻,最后换来的食物一人一半,怎么样?”
喻融眯了眯眼。
眼前的男人五官英气张扬,笑容明朗坦率,一张嘴巴能说会道,眼里的光真挚还诚恳。
然而直觉告诉他要远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喻融下意识地要开口拒绝,胃里突然猛地一绞。
...真的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