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客厅,踏入卧室,直到陷进柔软的床铺里,黄明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阿益,你这是干什……唔!”
穆益直接用吻堵住他的嘴唇,以免他又说出令人火大的话。
黄明煊却懵了,他睁大眼睛,嘴里“呜呜呜”地叫着,两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似乎想推开身前的人。
这个动作令穆益极为不爽,他长腿一迈跨上床,用膝盖固定住黄明煊乱蹬的小腿,又把黄明煊两手反剪至身后,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呈一种绝对控制的姿势。
黄明煊呆呆地张着嘴,任由穆益掠夺城池,以致于眼泪都忘了流,睫毛上悬着一滴晶莹的水珠子,欲坠不坠,可怜兮兮的。
此时的穆益有些急躁和失控,不似平日那般沉稳冷静,他发狠地反复蹂躏两片唇瓣,不知是谁的嘴唇被咬破,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黄明煊只徒劳地挣扎两下,便觉得脖子下边凉飕飕的,一低头,发现衣服滑落至了肩膀,裸露的肌肤直接与空气接触,泛起细细密密的战栗。
这是黄明煊接过的最窒息的吻,侵略意味十足,带着凶狠的教训,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甜蜜。
直到在血腥味中尝出一丝苦涩的咸味,穆益才停下动作,抬眼一看,黄明煊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他衣衫不整地倒在床褥间,眼神失焦,豆大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落个不停。
“你……”
穆益的呼吸窒了窒,迟疑地抬起手,想帮他把衣服往上拉,但黄明煊却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穆益动作一僵,手停在半空中,室内一时静默下来。
黄明煊意识到,穆益就算生气也仍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他的怒火只会透过肢体动作来宣泄。明白了这一点,黄明煊有些后悔刚刚说出那一番话。
他吸吸鼻子,带着一丝绵软的哭腔道:“你干嘛这么凶……”
穆益不太自然地收回手,道:“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黄明煊颇有些哀怨地瞪他一眼。
水汪汪的眼睛,哭红了的鼻尖,这一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黄明煊把被子抱于胸前,屁股往后挪了几寸,小心又谨慎地看向穆益。
穆益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黄明煊道:“你有。”
穆益无奈道:“我没有。”
“你从医院回来就那么凶,我还以为……”话音一顿,黄明煊小声道:“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
穆益无言地凝视他几秒,叹了口气。
试想,自己的Omega瞒着自己去做手术,被发现后不仅没有悔过之心,还扬言要分手。
这换做哪个Alpha不生气?
他还没发作,黄明煊倒先委屈起来了?
穆益压下怒气,尽量让自己和善一点,“那你还敢提分手吗?”
黄明煊说:“什么?”
穆益重复道:“还敢提分手吗?”
回想刚刚那个吻,黄明煊仍然心有余悸,“不敢了……”
穆益盯着他,语气有些恶狠狠道:“以后你再敢说分手,我就当场办了你。”
黄明煊惊诧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这是穆益说的话。
“我没有开玩笑,我会标记你,永久标记。”
“你是我的Omega,你也只能被我标记。”
“所以,”穆益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要去做什么手术,听到没?”
黄明煊一脸呆愣,过了几秒才迟钝地“哦”了一声。
穆益道:“没有下一次,知道吗。”
黄明煊说:“知道了。”
穆益下命令道:“现在去洗澡,洗完睡觉。”
“哦。”黄明煊飞快地下床,闪回了自己房间。
这样一折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们俩一个没去打球,一个没去手术。
同样都是放别人鸽子,穆益倒没什么歉疚感,他只要改天请何遮吃顿饭就行。但黄明煊就不一样了,他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真诚地道了歉,又解释了没去的原因,然后才挂掉电话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他碰了碰破皮的嘴唇,上面血迹已经干涸,但伤口依然有些疼。
不可否认,刚刚强吻他的穆益很陌生,陌生到令他产生了恐惧。而且,这也是黄明煊第一次真切感受到,Omega和Alpha在力气上存在如此悬殊的差距。
不过现在冷静想想,他的确有点过分。
欺瞒肯定是不对的,三岁小孩都懂这个道理。
随便提分手也不对,这样太不照顾穆益的感受了。
“唉……”
第一次恋爱,黄明煊觉得自己犯的错误有点多。
关掉花洒,他擦干身体,用纸巾抹去胸前溢出的nai 水。准备穿衣服的时候,他又想起穆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