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青安宗接到委托,易水一村上出了一只兔Jing,周围村民地里的庄稼都被他祸害完了,迫不得已,来求青安宗来解决。
余代和师弟罗理两个人正巧那段时间甚是闲得慌,就来解决这个事情。俩人找到兔窝,罗理直接一把火符丢下去,把兔子给轰出来了,一把抓住兔子俩耳朵,问他干什么糟蹋庄稼。
那兔子Jing吓得俩腿直打颤,红着俩眼睛说自己的儿子被抓住吃了,自己气不过。
听着也没什么大错,但还是要教训的,余代就把他一身兔毛剪了,用个布袋装了,可以冬天凑合凑合做个兔毛围脖。
这兔Jing半年之内大概是没脸再出门了。
两个人就回村,准备找村长给个回复。
路上走着走着,余代耳朵又好使的很,就听见一声大骂:“你个白吃的兔崽子,赶紧给老子滚,滚远点,要是让我再看见你, 把你皮给扒了。”
顺着声音找过去,一个四十岁的男子,正把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往门外轰,连打带踹,好不凄惨。
小孩也不哭也不叫,眼睛死死瞪着男子。
“瞪什么瞪,给老子滚远。”
说完,又踹了那小孩一脚,这一脚使了是十成的劲儿,把小孩踢了两三米远,小孩趴在地上,瘦弱的胳膊撑着地面,似乎是想站起来,但是刚撑起来一点身子,又好像是扯到了伤口,紧紧皱着眉咬着牙,终于还是放弃了,蜷缩着,看样子是起不来了。
罗理看不过去,怒道:“这人怎么这么狠。”
说罢就要上去,余代拉住他,说道:“别急,先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指指旁边一个看戏的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正偷偷摸摸偷看,余代走到她身后,低低咳了一声,那婆婆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骂他,一看是两个修道之人,硬是把声音咽回肚子里了,恭恭敬敬赔笑道:“两位道长。”
余代指指那个孩子:“劳烦问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婆婆明显是个爱说道的:“这家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他是随着那个寡妇娘,改嫁过来的,他后爹不喜欢他,不是亲生的能待见么,这不是要把他赶出去么。”
余代问:“他娘呢?不在家?”
老婆婆捂着嘴笑:“在家呢,肯定就在屋里坐着呢。”
这属实有些惨了,继父凶恶,亲娘也不管。
仿佛看出余代的想法,老婆婆又解释道:“我听说啊,这个孩子其实是他的寡妇娘捡的,也不是亲娘。本来以为自个儿要当一辈子寡妇了,想着捡个儿子养养,将来好给自己送终,谁知道,媒婆说说,竟然嫁过来了。本来不想带这个便宜儿子过来的,让他自生自灭,又怕自己名声不好,舔着脸带过来了,前年又生了个儿子。这个捡来的儿子就不想养了呗,愈加嫌弃。两位道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那兔崽子也凶得很呢。他爹赶走他好几次了,看着是赶跑了,偷偷摸摸又溜回来了,来来回回的,今天这不又来了。”
余代叹息一声。
孩子爹娘不管也就罢了,还有邻居看热闹。
看那男子又要打,旁边罗理已经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出手,一个寻常人哪里能经受的住他的力道,余代急忙将他拦住。
男子看见俩修道的人过来,马上变了个脸,站在那也不说话了。
孩子听见没声儿了,慢慢把头抬起来,朝余代这边看过来。
余代道:“哪有这么对孩子的呢。”
罗理呵斥:“实在过分!”
男子唯唯诺诺:“是是是,道长说的对。”
罗理对他烦的很:“还不快走。”
男子转身就跑了。
余代走到地上缩成一团的孩子,要检查他身上的伤。
小孩十分戒备的看着余代,一把把余代的手拍开,顺手还挠了他一下,手背顿时出现几条红痕。
这孩子还挺扎手!
不过余代仔细看看他,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一脸的不信任,但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乌黑乌黑的,一张小脸长得Jing致,是最近见过长得最讨他喜欢的长相了。
罗理怒道:“你这孩子在做什么!师兄,我看这孩子也是野的很,你小心一些。”
说着把余代往后拉了拉,看着离小孩远了一些,应该抓不到了。
余代也不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根绳子,道:“你再抓我一次,我就把你绑了。”
小孩立刻把手缩了起来。
余代满意了,大概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心里差不多有底了,问:“叫什么名字?”
小孩也不吭声,紧紧闭着嘴巴,一双大眼凶得很,瞪着余代。
刚刚远远围观的老婆婆,围了过来:“道长,这个孩子名字叫月照。姓江。”
“月照,倒是个好名字。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说不定长大也是个美人呢。”余代本来是对孩子名字没有抱什么希望的,照他想来,应该会取一些土名字,什么小三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