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神者的想象中,她有时间,可以慢慢对付丧神进行潜移默化的思想转变,只要她还是审神者,只要他们还是她的刀剑。
这个想法对于普通的刀剑来说大抵是可行的,但她忘记了这座本丸里的付丧神都经历过那样不好的事情,他们的处事方式有着不易察觉的,但又极大的改变,而这改变便在此刻又清楚地显现出来。
审神者不知道石切丸与太郎太刀所说的分忧是个如何分法,她只是趁着没人再来找自己的这时连忙躲回天守阁歇一口气。然而当她回到天守阁时,原本应该在天守阁内的付丧神们都失去了踪影,鹤丸国永的性子总是在一个地方待不住的,但巴形薙刀和烛台切光忠就不知道去哪了。审神者想着也许是去厨房了说不定,但喜欢呆在房间里玩弄刀装的笑面青江也不见了。
想不出是去做什么,审神者皱了皱眉,也便就回到书房处理一些日课的文书。
一切都十分顺利平静,审神者几乎只要重复着之前的工作便可。没了孩子的陪伴,也没有付丧神偶尔的谈话与唠叨,这让已然适应了与这么大群付丧神生活的审神者忽然有了一些不适。她又在房间里静静地待了一会,还是觉得得去到刀剑那看一看。
路上只零零散散遇到一些短刀,他们在回廊或是空地上玩耍打闹着,看见了审神者便要拉着她一同胡闹,看到儿童身形的短刀们,审神者也是不禁温柔了许多,被拉着玩了几轮老鹰捉小鸡之后,体力便有些跟不上擅长杀伐打斗的付丧神们了。
毛利藤四郎非常贴心地提出换一个游戏的想法,这群短刀想了许久,还是审神者开口道:“玩个捉迷藏吧,我来抓你们。”
短刀们纷纷说好,在审神者合眼靠着树从一百往回数的时候,便一窝蜂地四散开来。审神者一边数着一边喘口气,心里还在思考着找不到不如拿灵力去锁定位置这样的作弊想法。
她在提声喊了句“我来找你们了哦!”之后,也并未散开灵力,只是随便选了个位置就往那走去。
短刀们都太过敏捷,身材也足够小巧到躲得严严实实,至少审神者走了好一长段路,也没有发现任何一振短刀。这让审神者有些气馁了,玩游戏固然是好的,但如果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也还是有些无聊,正想着要不要用灵力作弊时,审神者耳边便听见了一些动静。
是从身侧的树木后传来的,审神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那靠近,声音稍稍开始明显了一些,但却是几股低沉的成人声音。
——不是短刀。
但审神者如今所在的位置已然可以将对话听得差不多了。
“短刀们都拖着主公,我们先去大广间集合吧。”
审神者隐约听出着该是药研藤四郎的声音,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短刀们的游戏只是为了拖延自己?
继续听着,审神者发现回应药研藤四郎的是蜂须贺虎彻:“有什么事情要躲着主公才可以商量?”
审神者听到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便是药研藤四郎的回应:“主公不也有事不告诉我们吗?”
果不其然的,审神者便隐约料到会是这个问题,她屏着呼吸,却又不由地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仿佛是要引起付丧神和审神者之间的争斗一般。
但比起审神者的无奈,蜂须贺虎彻便十分严肃,甚至带了些斥责地回应药研藤四郎:“审神者是我们的主公,她自然不需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我们作为部下只需做好主公交代的每件事即可!”
“……蜂须贺殿说的没错,作为刀剑的我们,自然是要这样做的。”
“但已经太晚了,主公先放任我们如此的亲近,此刻又想恢复正常主仆的关系,实在太难了!”
药研藤四郎的语气太过沉重,沉重得几乎要让审神者喘不过气,她无法再躲下去,没有等蜂须贺虎彻做出他的回应便从树木后走了出来。
“药研说得对,我的确有错。”
不知是因为聊得太过投入还是审神者躲藏的太好,除去对话的两振,蜂须贺虎彻身边的虎彻兄弟,以及药研藤四郎身边的一期一振都统统惊讶地看向审神者。
“主公……”
“既然我的行为已经为你们带来了如此大的困扰,那么你们的大广间集会便不会介意再多我一人吧?”
大广间里坐满了除了短刀外的付丧神,他们统统都是面色沉重,似乎在审神者来之前已然争论过一轮。歌仙兼定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审神者时,更是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对药研藤四郎责问道:“怎么会请主公过来?!”
审神者伸手拦住歌仙兼定:“是我自己要来的,既然这件事与我有关,还是我在场比较好解决一些。”
没有付丧神再阻拦她,大广间的桌椅被付丧神们摆在一起,于是审神者只好随便坐在了江雪左文字的旁边。
“主公,也许此事您应该让我们属下先分一个是非。”
蓝发的付丧神在她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