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是『我』!要用『我』!不是屬下!」津再次兇悍糾正。
這讓午夜又沉默了。
看他那樣,用一雙沉靜的銀瞳望著自己,表達了專注,津反倒有些緊張,她別開視線,看向天際:「我思考過了,如果對你沒有感情,在末噬谷時,就算你會死,我根本也不會願意那樣替你解內灼。當初會那樣做,是我自己願意的。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回報,你也完全不欠我什麼。更不需要犧牲你來我解除個人的危機。」
「這不是交易,不用交換。」她看著他,強調,「我不想要。這樣,你懂嗎?」
男人依舊沉默。
津聳聳肩膀,笑笑說:「你可能會笑我死到臨頭還裝什麼神聖。」她深吸口氣:「會!我會怕!面對可能的腦萎,我很怕!超怕!怕死了!可是!怎麼能因為我害怕,就妥協,就可以輕易犧牲別人來換取自己的安穩,憑什麼?!憑什麼別人就得去死,來延續我的生命?只因為出身不好?我怎麼想都想不通,你可以笑我愚笨又死心眼,對這件事,我願意自己是愚笨又死心眼。」
「我不這麼覺得。」午夜突然插了一句。
「哈哈謝謝!」這回答讓津既害羞又感動,低著頭,繼續說:「你不要擔心莫狄納那邊,這次我絕對會跟他說好。你可以自由的選擇,繼續做你喜歡的工作,或是離開,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她抬起頭,望著午夜,目光凜凜,嚴肅鄭重宣告:「我以吾王之權柄,解除『你必須替我解忘藍』的命令。」頓了下,說,「從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魔龍衛。我要你做回你自己,自由地去得到屬於你的幸福。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話說完了,午夜沉著地看著她;而她也看著他,然後咧嘴,露出一排雪齒,笑得頑皮。
太陽深深落入山的另一頭,只剩最後映照天幕的微光。夜風起
「走吧!天黑了!我們趕快回去了!」津在牆頭上,用屁股為軸心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輕鬆跳踏上道路。
身後的人卻沒動,還看著天空染上最後黑墨。
津沒有回頭,沒有停留,獨自沿著道路,朝斜坡下掛著點點橘色燈籠的熱鬧區域走去,或許,他們就此別離。
回到城裡山腳邊,她看見了一個簡陋小舖子,擺了許多大玻璃罐,裡頭是各式醃果子,嘴裡口水都淹上來了,於是進到店裡買了份醃果梨。就在她拿著滿串醃果的竹籤,轉過身,張大嘴,正要咬下,就看見午夜英挺的身影,靜靜佇立在店舖外支撐遮陽棚的竹柱邊。
「你你要吃嗎?」津壓抑著心底莫名竄起的一陣悸動,主動走向他,舉高手把醃果梨遞到男人嘴邊;他毫不客氣就低頭叼走一塊。
「嘶」午夜猛然從齒縫抽氣。
「怎麼了?」
「好酸」
瞧他扶著下巴一副牙疼的模樣,津覺得好好笑,捧著雙腮唱反調:「哪會!酸酸甜甜,好滋味!」
「我思考過了」午夜突然開口。
津有些意外,抬起頭,看見男人一臉的認真。
「我不是受到命令而來。替妳解忘藍是出自自願。若對妳沒有情感,魔龍特能無法作用。我雖然沒有純正玄龍血統,但有信心能解開妳身上的忘藍。」午夜的臉顯得有些臊紅:「煙藥指示轉移的原因,也是出自我對妳的情感。」
女孩愣看著午夜,嘴裡含著咬碎的醃果,結結巴巴:「你你抄襲我的話沒沒創意」她感覺到自己心裡浮現複雜的情緒,讓人糾結難解。
要不是津先說的那席話,讓他可以引用,午夜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對她有強烈的情緒,只是全塞在喉心,他說不出來。
「我我都已經是有兩個丈夫的女人了,你不怕委屈?」津緊張的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自嘲。
午夜笑了,「如果會委屈,王和左翼魔君為什麼沒人放棄這段感情?」
對方的話,叫人莫名心驚,「你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
站在午夜身邊,她感覺到由男人身上蒸騰的熱氣,望著午夜深邃的雙眼,住著自己的模樣,她情不自禁踮起腳尖,輕捧男人的鬢頰,輕輕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然後鬆開,害羞地對他一笑。午夜的視線從她雙眼,看向她的唇,摟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緩緩地靠近,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輕輕柔柔的接觸,彷彿輕撫花瓣,感受著她。
平靜的表面、顫慄的觸碰。
津頑皮的伸舌,輕輕舔舔他的唇,滑滑的,潤潤的,然後躲回嘴裡去。午夜也模仿她的動作,伸舌,溫柔舔著她的唇,舔得有點久,好像發現了這滋味挺美妙的。津再度伸舌,用舌尖與他在自己唇間拂動的濕舌接觸,兩人的唇縫逐漸張開,交換著呼出的熱氣,直到最後都急欲將彼此的嘴巴給含進去,舌頭雙龍戲珠般逗弄交纏,午夜掐起她的下巴,勾緊她的腰,讓自己的嘴與她緊緊相連,原先輕柔的動作變得兇猛激烈,交雜的呼息聲也急促起來。
他倆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的親密,吻得天昏地暗,在沉浸夜色的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