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贊堡外,白晝穿著禮服外頭罩了件黑色斗篷,看上去就像一般魔龍貴族仕女一樣,她上了一輛獸車,獸蹄噠噠進入森林,駛進城鎮,穿過熱鬧的街區,來到了郊外來一幢石與木混搭的老舊平宅。她下了車,陰沉的天空飄著細雨,暗暗朝四周察望,徒步冒雨走向屋子。
推門進入室內,屋裡陰寒荒寂,白晝手上騰起紫光,念動咒語將屋子屏蔽,避免受到窺視竊聽,再三確認安全後,她撤掉了斗篷和腳上的鞋子,隨手往火爐一甩,一道魔光甩入爐裡,爐火就燃燒了起來,屋裡頓時變得溫暖明亮。
這時一道影子突然從角落浮現:「暗獵名單已經清場」
「呼嗚!」白晝倒抽了聲氣,很快辨認出對方是午夜,按著胸口:「原來你在啊,我以為你遲到了。」
「瀧翠讓紹白聚集收容的玄魔龍孤兒亦全滅除。他們的心智皆受到契戒和菸藥過度控制,簡單說,幾乎都成了魁儡。」午夜面容平和的說:「我留了份大禮,等這次灰贊堡大典結束,他們回到族裡,一定會很『驚喜』。」
看著對方微微泛白的唇,白晝趕忙從隨身袋子裡取出一個水晶瓶,砰的拔開塞子,倒進玻璃杯子裡,一面問道:「你的行蹤沒有暴露吧?」
「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
「也對,你已經拔銜了。」她將裝有琉璃藍ye體的杯子從桌面上推給了他。
男人顫抖的取過杯子,看著裡頭藍色晶瑩,突然咳噴出鮮血,部分鮮紅沿著杯緣滑落,與杯中的ye體交融。
「你看起來可真慘。」白晝沒有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可憐。
午夜的銀眼揶揄帶笑的睇著她,「妳穿禮服的樣子倒挺好看。」然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啐!你怎麼變得這麼嘴賤。」
男人舉著空杯,凝視著裡頭殘餘的污濁,勾起唇角,道:「比以前好太多了」
白晝拿回杯子,又倒了一杯,甩甩空瓶,將殘餘藍水滴盡,把杯子遞還給他,說:「對緩解劑的抗藥反應這麼嚴重。你很快就會嗝屁了吧?」
杯緣抿在唇邊,午夜對她挑眉:「天堂的情況要我託夢給妳嗎?」
白晝嗤了一聲:「得了,你這種人也配上天堂?」
午夜傲然一笑:「天堂,我去過了。」
他徐徐喝了幾口緩解劑,說:「我已經查出,在星骨森林攻擊津的那個女的,是血原之魔的核心幹部血蝶,那時是她剛叛逃血原,要另立勢力。她的心腹,叫托特霸的男人趁她重傷奪走了血靈生,是真正害她慘死在洞窟裡的臨門一腳。」
「真悲慘。」
「那個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搶了叛逃幹部的重要心臟,一定會被追究,就讓血原之魔自己清理門戶吧!」
「我擔憂的是另一部分。」午夜的眼神變得嚴肅,「要知道,在星骨村時,血蝶是主動找上門來的。而且,他們原本是直衝村落,卻在魔龍衛帶著津逃離後,改變了行進路線。而對源靈生一類,目前魔龍衛是沒有招架之力的,上一次完全是靠津度過危機的。」
白晝微微張嘴,面色有些震驚。
§
灰贊堡這邊,傳承儀典一結束,津立即飛奔回到莫狄納身邊,興奮地將剛剛經歷的事都告訴了他,兩人聊得正開心,來了一名侍者表明薩女士請他們前去神殿。
廳內,薩女士身邊陪伴幾名王親,正和一位一身豔紅衣裙的高挑女子說話,她的膚色很深看起來不像是魔龍族的人。薩女士瞥見骨堊王偕同伴侶進來,馬上熱情介紹到:「莫狄納,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提到過的虹醫。她是特地過來看看小津的情況。」
幾位御醫和王親也都力讚她好,非常熱絡:「虹醫年紀輕輕就融會貫通了古老的彩虹七族神秘的醫療儀譜,是個天才神醫,面對任何怪病奇毒都無往不利。」
「她真的厲害!很厲害!多年前就曾以Jing湛奇妙的醫法替一位大族將領除去忘藍危害。」
虹醫站在薩女士身邊,遇到骨堊王也只是輕微點頭示意,無論御醫群如何吹捧,面容始終保持涼淡沉靜,態度不卑不亢。
不負莫狄納這幾天積極打聽解除忘藍的管道,灰贊堡的御醫群與薩女士齊大力推薦一位正在魔龍領域替幾位宗族族王看診的虹儀神醫,早已名聲遠播的她,正是這次幫助薩女士甦醒的最大功臣。
這人如此厲害,又為多族王親高官所推崇,自然很快就被青睞。
在替津觸診後,虹醫對於治療忘藍很有把握,伸出五根手指,以清冷的音色,說:「這只要五天就好了,現在即可進行第一次療程。」
津和莫狄納一聽都很興奮,尤其莫狄納,他更是希望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把這難纏的忘藍給解了。
一刻不待,治療立即開始進行。房裡飄散著清雅花香,就像在做水療按摩一般,津一絲不掛躺在小床上,只覆了件薄巾,虹醫命助手打開一只細緻木盒,裡頭是一顆顆有大有小、光彩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