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堊王去末噬谷的期間,族裡累積了一大堆事務,等著他處理,現在桀回來了,連帶著也被抓去,忙得不見蹤影。使得回來以後三人反而呈現了聚少離多的詭異現象讓津非常懷念旅程中總是可以長時間溺在一起的親密。
骨堊王殿任她來去,津改變了一處位於靜謐山境的骨殿,雖然規模不大,建築老舊,但有整面可以眺望美麗山景的大窗臺,採光良好。她在窗前的原木地板上鋪上以雲獸的毛料製作的柔軟地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枕頭,作為自己的小天地,可以閱讀、充當工作室,從事各種休閒活動,她還胡亂起名叫雲裡大廳。一種累了隨時隨地可以在雲裡睡著的概念,只可惜,她完全睡不著。
躺在成片如雲層般綿軟夢幻的厚墊子上,手裡抱著一朵白雲枕,津望著高高的穹頂上古老的金底銀紋圖樣,她覺得好寂寞。
好寂寞。
身邊的毯子上,散落著這幾天採集到的素材穿串出來的吊飾儘管每天都為自己安排了Jing彩豐富的活動,清晨去替骨梟採集、學知識,又燉了補品給椿蘿和幾個族裡的孕婦,走了趟她自己種植的園區,玩了弓箭,帶大牛去跑跑然後回來雲裡大廳看看書,整理乾燥植物,寫寫紀錄可是,她依然好寂寞。
每每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有了一個進步,新奇發現,或做出一件作品,她就好想馬上跟桀、莫狄納分享,但看看周圍好安靜,她坐了起來,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很快,又恢復安靜,四周是富麗堂皇,端莊寧靜,高貴的器具家具、裝飾、雕像全都冷冰冰的圍繞著她、看著她
這就是貴婦的生活?衣食無缺,養尊處優,風雨完全被遮擋隔絕在外。看向窗外,大風掃得枝葉亂顫,卻一點聲響也沒有,津爬起來,用雙膝跪走到窗前,兩掌按在透明玻璃上,隔著玻璃看著安靜無聲的山景,那些花鳥樹木全都變成了啞巴,耳畔靜到令人懼怕,忽然有種被困在這座Jing緻圍欄的錯覺。
雲裡大廳的門碰地被粗魯打開,津從裡頭衝了出來
「桀!莫狄納!」
她的叫聲很快被吞沒在深長廊道的沉靜裡,沒有半個熟悉有活力的回應。
「你們好過份!都不帶我一起去!」看著豪華卻空寂冷清的建築,一股沉悶重壓,令她幾乎要哭出來。像個睡醒找不到母親的幼兒,匆匆奔往殿外頭
站在外頭,看著部族來來往往的人chao,她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原地呆了好久慢慢提起腳步,走向了魔龍衛的大本營。
「請問,午夜和采風在嗎?」
魔龍衛見到她,都是恭敬致禮,「津大人,午夜目前的行蹤必須保密。」
而采風還在住處養傷。津帶了好些珍貴禮物去探望她,兩人一見到,簡直開心到瘋掉。擔任魔龍衛,王殿對采風照顧無微不至,她恢復的很好,還嚷著想快點歸隊,津忍不住笑她是個工作狂,有假還不好好享受,哪知,采風卻說休假沒事幹無聊死了。
兩人聊了很多事,主軸當然離不了末噬谷的冒險與如何找回左翼魔君。然而,當聊到午夜,采風眼裡立時浮現一絲惆悵
「津有件事,很沒有禮貌,就只是站在妳我的私交立場問的,嗯希望妳別介意」
「搞什麼神秘?妳有話直說啊!」
兩人認識至今,采風很懂分寸,從不越矩,不探聽、也不說他人八卦,相處起來一直很順很舒服,津不怕她提出過分的要求,看到她這番小心翼翼反而讓人會怕,好像有什麼嚴重大事一樣。
采風握住津的手,那力道有點兒緊:「妳恨午夜嗎?」
「恨?」沒頭沒腦的信息,讓津提高了意識,「呵呵,這是從哪來的疑問?我是說,恨也要有個原因吧」
「呃聽說,他對妳好像很無禮而且,去末噬谷時,他還置妳於危險之中」采風說得很小心,深怕觸怒到津。
津撓撓頭,「有時候,他是比較兇也比較嚴厲一點啦,我會覺得有點可怕,但說恨也太嚴重了吧!因為他必須站在王的立場替王考量啊!有這樣的人守護王,我應該高興吧!而這次能去末噬谷,幫助桀順利回來,他可說是功不可沒。經過這段冒險,反而,會覺得他好像家人一樣,所以我才想找他,至少跟他說聲謝謝。」
「那妳能不能幫他?!」采風一聽完,瞬間眼眶濕潤泛紅,壓抑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現在只有妳能幫他」
「發生了什麼事啊?」
采風看著津,緊抿著嘴,無論津再怎麼問關於午夜的事,她都沒敢繼續多說什麼。津意識到當中有奇怪的意思難道午夜惹上了什麼大麻煩?
要幫忙也得有個開頭,津事後又積極去了幾趟魔龍衛的地方,都找不到午夜,也問不到他的情況。
不久,莫狄納先從外面回來了,把她叫到自己的寢殿。
「莫!你幫我下一道命令給午夜吧!請他任務完成後來找我!」津才進門,就對莫狄納嘮叨:「我已經去魔龍衛的大本營找他好幾趟了,大家都說他目前的行蹤保密。來來去去每回都撲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