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啦!」
桀打量著她,收斂起笑容:「那不過是一群人在一起吃東西而已,難道我不能選擇陪重要的人去做其他重要的事?」
「什什麼?」津只覺自己的邏輯認知被扭了個一百八十度。
桀雙手溫柔環繞她的腰部,把臉貼近,兩隻眼睛很認真看著她:「我現在不想跟他們吃東西,我只想陪妳。」
「我知道了啦!」津訕訕地避開他那灼人的視線,知道自己受重視的程度原來遠超過他那群朋友,心裡當然很高興,只是這樣好嗎?「可是桀那是大家為你辦的重大聚會」
「所以?」桀毫無所謂。
「唉唷!感覺不去很不妥啊!辜負了一大票人的心意。」
「辜負?這麼嚴重?」桀輕輕吻著她柔嫩的粉頰:「那麼他們當中誰代替妳去末噬谷了?誰人能替代妳對我的重要?嗯?」
「桀」抿了抿唇,津很激動:「我我不跟你去聚會,是因為在你和椿蘿的那一大群朋友中,我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硬跑去湊熱鬧的話,感覺很尷尬」
「妳才不是外人,妳是我老婆。沒人敢說妳什麼。」
「我知道你支持我!」津雙掌捧著男人雙鬢,凝視著他炯亮的褐眸:「我當然知道別人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我好。但是,我不喜歡那樣被強迫出來、只是表面上裝出來的友好,感覺虛虛的、浮浮的,那樣相處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我懂妳的意思。所以不勉強,嗯?」
津垂下眼睫,勇敢地說出心裡芥蒂:「剛才回族裡的時候,看你和大家打成一片,我發現自己無法融入你的圈子,突然覺得離你好遠那時,我很寂寞,很難過」
「原來是這樣,我還想說妳怎麼突然跑掉了,到處都找不到。」桀釋然地呼了口氣。
「對不起」津想起自己那時不告而別,確實懷有一點點報復的意味,但在看到桀的重視,反而對自己的小人動機感到抱歉。
「妳才是我的圈子。」桀把她擁緊,輕聲道:「如果連老婆都照顧不好,朋友圈子再大都是假的。」
把臉面埋進桀暖熱的肩頸凹處,津覺得心裡空虧之處又被紮實填滿,再次深度確認彼此的關係,洗刷距離感。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男人突然又說:「妳跟我當然是一起的!我沒有辦法常常知道妳當時的想法和心情,如果我沒注意到,妳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要讓自己那麼難過。」
每個人都只能用自己的立場活著,很難真切知道彼此的感受,桀提出主動在當下告訴他,自己不安的心情,津確實沒想過還能用這樣的方式相處,她覺得很有意思:「嗯,我會學習試著這麼做。」
「又在你身上學到新的事。」津撫摸著桀藍黑色的短髮,「謝謝你,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愛鬧彆扭,也很常掃興。唉,我真的好羨慕椿蘿她無論做什麼都能跟你協調。我也好想像她那樣」
「哼妳做妳自己就好,像我幹什麼」另一側,傳來渾厚菸嗓,椿蘿出現在岩石邊。從剛剛她就一直倚在岩壁邊聽兩人對話。
「椿」
椿蘿撥了撥大蓬金紅色鬈髮,瞇起眼睛,說:「欸,說句真的,妳覺得我們兩個,除了外型上都人模人樣的,天生有著兩隻手兩隻腳、臉上長著眼睛鼻子嘴巴又有哪裡是一樣的?」
她舉起古銅色的雙手,「蘿蜜跟我是雙胞胎,就像左手和右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我和她難道就一樣了嗎?不,才不一樣,完全無法取代彼此!更不用說,妳我就像手腳,妳覺得手跟腳要比什麼?手能裝在腳的位置,腳能當手用嗎?」
桀摸摸津的頭,帶著一抹微笑,在她耳畔小小聲說:「她現在比妳還緊張。」
的確,儘管椿蘿氣勢強悍激昂,津卻感受到了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用意。
「妳難道都沒發現,妳有著我和蘿蜜都沒有的優勢?桀可是因為妳回到這裡,我因為妳得回伴侶,可是,在群眾面前,妳不邀功,也不出鋒頭,這就是津,我椿蘿根本無從比較的女人。」
椿蘿竟然認同她了
「偷偷告訴妳朋友再多,都是虛的。」椿蘿露出苦笑:「這世上,許多人能跟妳同樂,享受榮耀,卻不見得能和妳共同承擔憂苦,度過幽暗。桀失蹤時,一開始大家還常來噓寒問暖,倒後來還不是各過各的。在我最難過的那段時日,只有妳天天送補湯來那時,我是完全吃不下任何東西的,一吃就吐,都是喝妳送來的湯撐過來的。」
津很驚訝,她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回想那段時間,椿蘿每次看到自己都冷著一張臉,原來她心裡是受感動的。
「我一直想說謝謝妳啊津。」椿蘿的眼眶濕潤,一隻手搭在津肩上,向來帥氣的她聲音有些哽咽:「可是,就是不甘承認妳的好,因為妳是坦納多人,我才不甘心被比下去!我是現在才知道,妳在與我不同的頻道上,和桀協調。這些是我們無法互相取代的。」桀在津來了以後,變得感性許多,開始不怕在情感上付出,對待自己多了體貼用心,相處起來有溫度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