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一直闷热,忽然来了一场大雨,将夏火都浇灭了,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烈,早上八点天文台正式挂起了红色暴雨预警和五级大风标记。
唐朝白也不打算冒雨上班了,唐夕言最终还是把饺子煮了,至于粥现在是没时间做的了,饺子有些煮久了,饺子皮膨胀发软,一碰就破了,但唐朝白没嫌弃还是吃了一大碗,倒是唐夕言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三个喝了一杯水就不吃了。
唐朝白看着他吃剩的碗,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让于致远过来一趟。
两兄弟久别重逢,但现在却有些相顾无言了,有些东西是真的不一样了。
唐夕言率先站起来,把吃剩的饺子倒了,洗了碗,说:“我先回房了。”
“嗯。”
唐夕言在他面前一直没什么规矩,最熟练的是撒泼耍赖,他对现在这个安静Yin沉,甚至说话带刺的唐夕言感到陌生,不过是一次事故,就将他们二十几年血脉相连毁了。
曲笛昏昏沉沉又多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唐朝白把他叫醒。
唐朝白带着凉意的手覆在他的额前,平时一直的冷漠表情不见了,蹙着眉语气着急:“你发烧了。”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干涩难受,唐朝白拿过一边的温水,扶起他让他喝,一杯温水下肚,他感觉好了一些,嘶哑着声音问:“现在几点了。”
“中午了。”
唐朝白拿过电子温度计一探,38.5度。
“我让家庭医生过来。”于致远恰好出差了,要三天之后才回来,不过走之前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家庭医生。
“雨太大了…咳咳…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脑子混混沌沌的,只想着不必麻烦别人,外面大风大雨的。
唐朝白自然没听他的,曲笛也睡过去了,他喊来唐夕言在旁边照顾他,打算开车把医生接过来。
“你帮他用医用酒Jing擦一**体。”唐朝白把已经稀释过的酒Jing装在盆里,让他帮忙。“我去把家庭医生接过来,你看着他。”
唐朝白走得很急,唐夕言慢慢在曲笛身边坐下,按照他哥说的那样,用毛巾沾了稀释过的酒Jing给他擦拭身体,做完之后他便坐在一旁看着曲笛的脸发呆。
他伸出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干净光洁的脸,说实话,他哥的确把人养得不错,昨天看起来脸色红润,即使现在苍白了点,看起来也想是个养在宅子里的小少爷。
不像以前,瘦瘦小小的,似乎风一吹就倒了。
“他明明那么讨厌你。”唐夕言喃喃道。
唐夕言盯着他发白的嘴唇,缓缓低下头,双唇触碰,是他熟悉的感觉,柔软的令人心动的,但却少了从前的甜蜜,多了一点苦涩。
他直起身子看着自己身下的人,眼神渐渐失去温度:“曲笛,你是我的东西。”
如果你背叛了我……在我生不如死绝望无助的时候……
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唐朝白带着和他一样狼狈的女医生回来了唐朝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带着人到曲笛的房间,唐夕言就坐在旁边,曲笛熟睡着。
“怎么样了?”唐朝白问。
“我刚刚又测了一次,降到38度了。”
随后唐夕言把位置让出来,医生脱下外套之后给曲笛做了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孕期激素不稳定造成的发热,采用物理降温能让热度降下来的话很快就会好了。
医生从带来的包里拿出几包药剂:“等醒了让他和水吃了。”
唐夕言点头借过,唐朝白问:“孕期吃这个有副作用吗?”
“没有,这是中药提取物,您放心。”
唐夕言看着自己大哥熟练地询问医生各种注意事项,觉得自己这个孩子的父亲好像个局外人一样,一句话都插不上,他沉默着端起那盆水走到卫生间倒掉。
唐夕言撑着洗漱台看向镜中的自己,止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那些照片,那个孩子。
这天的雨在傍晚就停下来了,唐朝白也接到了电话需要他到M国出差一周,有曲笛在家这种工作他一般能推就推了,但这次他应下了,明天出发。
“记得给他吃药,一日三餐一般阿姨都会过来做饭的,周日会有人来打扫,你记得提醒他每天散步……”他说了很多,但不知道唐夕言听进去了多少,唐朝白心里盘算着还是和阿姨说说让她多看着比较靠谱。
曲笛到了第二天才Jing神了些,昨天醒过一次吃了点东西和药,很快又睡过去了,唐夕言一直陪着曲笛,唐朝白也不过去打扰,出差的事情便没有和他说。
曲笛醒来的时间和唐夕言差不多,两人在二楼楼梯口相遇。
唐夕言去摸他的额头:“Jing神好像好多了。”
“应该好了,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了。”他几次醒来都是唐夕言陪在身边喂饭喂药。
两人坐到了饭桌前,阿姨早早到了做了很丰盛的早饭,看见曲笛便问他好:“曲先生病好些了吧?我怕您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