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铭漪和叶湘窈都下意识认为刀喧只是失血过多,应该睡一觉就会恢复,然而,第一天,叶湘窈把叶家上上下下整顿一遍,奴颜媚骨换掉,尸位素餐换掉,办事不力换掉,贪污家财换掉,整个叶家焕然一新,她神清气爽来客栈,结果看到刀喧躺在床上,大夏天盖着被子,柳铭漪还时不时给刀喧压一压被角。
叶湘窈惊了。这位姑且算是刀喧相公的人,莫不是想谋杀亲妻?
第二天,叶湘窈来给刀喧送换洗的衣服,刚刚掀开被子,血腥味混着臭汗味,差点熏死她。
叶湘窈无比确信,柳铭漪想谋杀。
看着稳稳当当坐在凳子上喝茶的柳铭漪,叶湘窈提出建议:“柳公子,可否让我来照顾刀喧?您日理万机,怕是没有时间照顾刀喧。”
在凳子上坐了一天半的柳铭漪:“……”
柳铭漪摇头。
叶湘窈气急返笑:“柳公子,刀喧受伤了,你不给她包扎,也不给她换洗衣物,大夏天给她盖被子,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您真的是刀喧的相公吗?您是想早日丧妻吗?当日刀喧被何大人打成什么样子你我有目共睹,我灵力耗尽不能相助,您又是为何?”
“您就只会坐在那里看吗?”
某种程度上,叶湘窈真相了,刀喧柳铭漪确实不是夫妻。
柳铭漪面色如常,只说了一句:“我没有。”就走出房间。
叶湘窈叹气,给刀喧换好衣服,处理好伤口,也走了。
第三天,刀喧还没有醒的迹象。
第四天,依旧没有,叶湘窈把全城的大夫请来,没有任何作用。
第五天,情况如旧。叶家藏宝阁的丹药,只要是和恢复沾边的,都在刀喧肚子里,但是刀喧身上没有任何灵气,丹药入口,好像进了大海,没有丝毫反应。
就算是屁也给我放一个啊!叶湘窈急得骂出了脏话,扭头又要去找东西。
柳铭漪拉住她。
“黑气还有吗?”
叶湘窈面无表情点头。自从上次那样说柳铭漪之后她再看见柳铭漪总有些不自在,有时候觉得自己说的没错,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插手小夫妻内部的事不正确。
柳铭漪去了叶家藏宝阁,把所有的黑气都拿到了客栈,划破刀喧胳膊,对着伤口开始倒黑气。
还好叶湘窈有事走了,不然少不了絮絮叨叨。
黑气越来越少,直到全部进了刀喧身体,然而还是没有反应。
柳铭漪眸子暗了暗。或许叶湘窈说的是对的,他这样的人,什么也不懂,就只有修为,还不能自己解决事情。跟着他,总是危险重重。
他下意识给刀喧把被子又提了提,提到一半,又放下来。他不会照顾人,唯一一次是看到父亲给母亲盖被子,所以记得清楚,以为照顾人就是盖被子,没成想还要换衣服喂水,也没有想过要给刀喧处理伤口,在他的映像里,伤从十五岁开始就会自己好。
柳铭漪倒了一杯水,笨拙地往刀喧嘴里送,因为第一次,水撒了不少,他又急忙去拿抹布,等他放下茶杯从桌子上拿过来抹布,水早已经大块渗入床上布料。
他捏紧抹布,坐在床边。
刀喧忽地坐起来了。柳铭漪抬头一看,刀喧全身气息都不对劲,双眼似乎比平时红,不对,是很红。
他下意识想远离刀喧。
然而已经晚了,刀喧抓住他的手腕,一瞬间,束缚符已经打在柳铭漪身上。柳铭漪坐在床上,从来平静淡然地双眼之中,多了几分不知所措。不知所措马上转变为疼痛与慌乱,因为刀喧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血ye喷涌而出。柳铭漪动用全身灵力轰击束缚符,但是没有用,他额头出了一层汉,心跳加速,眼前发黑,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失血过多。
刀喧握住柳铭漪的手,仿佛在安抚,舌头一下一下舔柳铭漪脖子处的伤口,血管渐渐愈合,疼痛消失,伤口消失。
柳铭漪心跳渐渐放缓,脑袋从紧张状态解除,他的一口气还没有呼完,心跳又剧烈跳动起来。
刀喧扒他衣服!刀喧把他的衣服褪到腰上,一下一下舔他胸膛和背上的旧伤。在他身上存在了快百年的伤疤,刀伤剑伤暗器伤,有的结痂了,有的只是止血了,没有完全好全,有的毒素还留在伤口上。
皮肤上痒痒的,暗伤消失,毒素清除,皮肤愈合,连昨天晚上咬的蚊子包都好了。
柳铭漪浑身不自在。虽然昨天晚上洗过澡,不对,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人。无论男人女人。
柳铭漪低头看刀喧。刀喧像小狗一样,趴在他怀里舔得正欢。
他的脸上泛起红晕。完美无瑕的肌肤微微泛着新生的红,黑发散了他一身,美人含羞,百花失色。
刀喧是在第六天早上醒来的。刚刚醒来,身体就一身轻松,气势猛地拔高,又全部收敛回体内。
她一边感叹叶湘窈给她喂的灵物,一边倒水喝。她环视一圈客栈,没人,奇怪,师尊呢?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