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风格外的烈,吹得刀喧脑袋隐隐作痛。刀喧抬头望一眼半空中冷白浑圆的月亮,没有星星,树梢视野好,只能看到张牙舞爪的树枝和黑黢黢的天空,风声越发大,夹杂这不知名生物的叫声,怪瘆人的,刀喧嘟囔一声跳下树。
营地已经空白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人再过的痕迹,刀喧撤了阵法,飞奔到老猿猴的洞xue,顺着细细的**,走到了山体中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老猿猴过于自大,大抵是认为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地下闯入**,所以拿到生骨花倒是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四人组既然是为了双叶城叶家而来,那此间事了,便去叶家看看那个老五把。刀喧将生骨花收好,并没有处森林,而是走向了森林更深处,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呢。
远东密林,传说中剑圣柳铭漪最后现身的地方。一百年过去了,远东祭台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远东祭台高出地面一人高,用黑石垒成,时间仓促,只是将巨大石块叠放,凌乱也狰狞。百年了,以坚硬著称的黑石夹缝中有不知名的野草艰难的生长。刀喧一跃而上,祭台表面十分粗糙,送魂柱上幡布腐烂的七七八八,光秃秃的柱子和中心那个巨大的棺材静静矗立了近百年。
大陆唯一的八阶剑修,剑圣柳铭漪,何等天赋卓绝,一手创立碧泊,站在大陆顶峰,连五大势力也要避其锋芒,拯救大陆,平息那场灾难的人,几乎是大陆信仰的人,如今在荒山老林寂静黑暗的小小棺材之中。连招魂幡也不曾有人换过。不明不白的突然死亡,甚至大部分人不知道剑圣躺在这里,刀喧寻找了五十年,也只知道他的祭台在此处,其他一概不知。
果然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啊。
刀喧拂去黑棺上的灰,明亮的颜色已经褪去,只留下浅浅的线条,她双手用力推开了尘封了许久的棺盖。
柔和的光四散出来,剑圣的陪葬,只有四颗夜明珠。好在不是无边的黑暗陪着他。刀喧突然生出一种心疼,然而心疼并没有持续太久,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居然没有传说写剑圣生的极美!常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泛着莹莹的白光,黑色的长发铺满整个棺材,双眼自然的闭合,睫毛自然的延伸,鼻梁下的投影小小的,除了嘴唇过于苍白,其他都像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伴着夜明珠柔和的微光睡了百年。
想必生骨花已经不太需要了。不,或许还有用,刀喧随手解去剑圣身上的阵法,将生骨花,养魂菇,玉魂ye等等一堆稀有药品和灵物都喂进剑圣肚子里。
这是五十年来,自己收集的所有东西,每拿出一样,都能震动一方,每一件灵物背后都带着鲜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某种程度上,这些东西见证了刀喧的成长。
“你可要乖乖起来啊,”刀喧抓起一缕柳铭漪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不然我多没有成就感。”
柳铭漪的头发一点没有枯黄,反而柔顺带着微微的硬,刀喧打结时会固执的散开,甚至带着一丝丝灵气。
是八阶强者本身会死后不腐还是柳铭漪压根儿没有死?刀喧看上了他莹白如玉的手腕。重叠衣服之下露出的一小节手腕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极为可口,刀喧掀开衣袖,触上柳铭漪的脉搏。确实没有反应,但是似乎有一些力量在慢慢酝酿。这种感觉十分新奇,或许是药物灵物起作用了,刀喧握着柳铭漪的手腕,看着他的脸,感受着越来越强的脉搏,心情十分舒畅。
果然美人有舒缓心情的作用啊。
随着心跳的不断增强,血ye从骨髓之中生出,通过心脏的泵压,流向全身,看起来苍白无色的皮肤,渐渐透出血气与红润,显得更为明妍照人。微微的暖意传到刀喧手掌,似乎外面肆虐的风也柔和不少。
刀喧从锦囊之中拿出黑色的大氅,像模像样地盖在柳铭漪身上。其实到了柳铭漪这样地境界,身外寒冷酷热早已无所畏惧,除非到了天地异常之处,如一些秘境,才会有所感觉。
但是有风就要穿厚一点嘛。刀喧摸了摸大氅顺滑的毛皮,目光凝在了柳铭漪脖颈处。
看起来十分可口。虽然自己练的功法与血有关,强者血ye确实吸引力大,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多次想喝血,还是头一次。
她坐在棺材板上,伸手俯身摩梭那一段细白的脖颈。会不会带有灵物的香味呢?她摇摇头,不行的,这可是剑圣,要是让他发现,以后怎么在大陆上混?
脖子不行手腕总行把?不喝白不喝,喝了搞不好功法会大有长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你可是我弄醒的,还不能嘬一小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刀喧跪在棺材外面,对着柳铭漪手腕就是一口。好血!啊值了!血腥味淡淡的,倒是灵气的香味更浓,刀喧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功法的创始人强调强者血ye的重要性了。
对于刀喧来说这是大补之物,之前和老猿猴战斗的暗伤几乎是一瞬间好全,功法也有很大的提升,似乎多年的瓶颈也有了松动。
刀喧最后恋恋不舍的舔舔,放开了手腕。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