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转身对钱念说到:
“你没事赶紧回去吧,我收拾一下还要去找老郑叙旧,顺便消个毒,被他们娘俩挠的可不轻。”
空空。钱念的心漏了两拍。那个人的模样形态气味开始在脑海慢慢浮现。嘴巴不自知的喃喃吐出
“老郑?是郑少言吗?”
“没大没小,就是你少言哥。话说你们俩初中高中玩的不也挺好的,这一晃挺多年没见了吧。他也是难得从上海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
上海吗?他是去了上海吗?见吗?我能好好面对他吗?回忆的漩涡铺天盖地,钱念的心泛起了越来越大的涟漪。五年了,还不够平静吗?
“钱念?钱念?发什么呆,问你呢去不去。”
“不了。我手上还有工作。”钱念的心很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动荡过了,害怕自己反悔,不争气的跟着去,马上起身大步离开。
但他回来的这个事实却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晚上8点 北城市中心的酒吧包厢里,郑少言正低着头点餐食配酒。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会见到那个小鬼吗?应该再也不会了吧。
钱尚风尘仆仆的赶到,进门就是一个热情的一拳,不轻不重的砸在郑少言左肩
“郑少言,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个消息也没?”
“都多大人了,能稳重点吗?先坐下在说。”
“我这不是兴奋嘛!都跟你一样,那么冷血无情。”
“坐吧。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哎,还能怎么回事,企业里那点破事而已,动了下手,不打紧儿。”
“要消毒吗?我带碘酒了。”
“你这职业病可不轻啊,我消过毒了。别打岔,你快说,你这些年怎么连个消息都没,干嘛去了?”
“出国进修了两年,又到上海中外合资的医院工作了三年。最近刚分配到北城X医院当外科主任。”
“你工作归工作,咱们俩什么交情,五年多不至于不给个消息吧。你知不知道有一阵我弟小念,还总问你的去向呢?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听到小念两个字,郑少言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表情毫无波澜。
“我还能有什么事,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只不过工作实在忙,而且以柔又在高中关键期,实在没顾上联系,别见怪。”
其实六年前郑少言的父母在外出工作的大巴上发生了车祸,重伤当场不治身亡。丧父丧母身边还有一个12岁的妹妹,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扛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作为朋友能为他分担的实在太少。
也就是在意外发生后的不到一年时间,郑少言突然有一天就带着妹妹离开了北城。钱尚觉得郑少言不想说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太过悲痛,索性不再追问。
“不见怪不见怪!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以柔怎么样了,她现在高考完了吗?”
“考完了,录取了药科大,我打算让她读两年就出国深造。”
“真可以。她人呢?跟你一起回来了吗?女大十八变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长什么样了。”
“她已经去学校军训了。没跟我回来。”
“你呢?定了吗?还和陆謦谈着呢?”
钱尚苦笑一下感叹道
“早分了。你走没多久我俩就掰了,不适合。和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谈着呢,三年多了,叫梁玥。我们俩已经订婚了,你回来的正好,再过三个月记得参加我的婚礼,给我当伴郎,没问题吧。”
郑少言犹豫了一下,如果当伴郎不是会见到钱念吗?可他完全没理由拒绝。
“你可是我最好的哥们了,不会不来我的婚礼吧!”钱尚有些激动。
“不会,放心我肯定去。恭喜了!要幸福!”
“嘿嘿,过两天我带她见见你。”
酒菜陆续的送了进来,郑少言和钱尚,事无巨细想到那里聊到哪里,一坐就是四个多少时。
三瓶红酒已经见底,两个人都有点上头,郑少言看了下表,12点多了,明天上午还有会,不能在喝下去了。
拍了拍钱尚的肩膀说
“今天先到这吧,明天有会,等休假日我再请你。”
“行,一言为定!下次我请你!”
“走吧,你怎么回?”
“司机外面等着呢,顺道送你。”
“不用,我开车来的。”
“开车?!你都喝多少了,不能开车,不能开。我送你走!”钱尚不容反对揽过郑少言的肩膀头,可惜他个子比郑少言矮半头,最后还是郑少言架着他出去的。
出了门,钱尚迷糊的到处看司机和车在哪,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哥!”
郑少言扶着钱尚的身体逐渐僵化,酒意瞬间一扫而空,远处走进的身型即使比五年前发生了很多变化可他依旧记得,那声音仿佛一下子就要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