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阳光刺目,显然已经大亮。宁白凤只觉头疼欲裂,环顾四周,这里明显不是自己府邸。慌张中坐起身,却发现外衣居然被脱了!
昨夜回忆骤来,正当疑惑之际,门突然开了。
“宁公子休息的如何了?”一人着玄色衣裳,眉头微皱,发高束起,当宁白凤看清他的脸时,一个重心不稳,猛的从床上滚下来。
“柳,柳姑娘?你这身装扮……”
那人快步走上前,看起来有些懊恼。蹲**子,而宁白凤正好准备撑地站起,却猛然发现胳膊上一暖,只见那人的手竟托在他的胳臂上,四目相对,那人又忙的收回了手。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我是夏梧栖。”那人咳嗽了声,突然开口,是男声。
宁白凤眉心跳了跳,慌乱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满脑子感觉都是浆糊。心道,你要是那东君夏梧栖,那我岂不是宋皇?
“那请问东君大人装扮成玲珑阁花魁,而后将我迷晕至此,究竟是为何目的?” 宁白凤终于将衣裳穿好,仔细感受,发现除了头晕一点,周身并无不适,这才放心。
“我可以打开天地二道,助你破案。”夏梧栖也不知如何与他解释,只好开门见山。
宁白凤笑了一声,“你为何帮我?我如何信你?”
夏梧栖看向他,目光里有许多宁白凤看不透的东西,直到宁白凤举手投降。他天生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行吧,反正这事儿对我也没坏处,我最惨不过儋州,你要愿意跟我搭个伙儿就搭个伙儿,只要不对大宋不利就成。你也别说你是夏梧栖了,谁不知道东君是准神仙,不食人间烟火,那夏梧栖要是能穿一身女装来,我就跟你姓!”
夏梧栖嘴角翘起,“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宁白凤走到桌边,心道这还能是真的不成。碰了一下茶壶,发现是热的。心下疑惑,却也懒得询问,昨天到今天经历的已经够他折腾一阵子了,就算现在面前这哥们儿说他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住。
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夏梧栖,另一杯一饮而尽。“哎我说,你昨晚上女装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换成男装了?”
夏梧栖双手接过他递的茶,轻轻呷了一口,又是宁白凤看不出的情绪流转。不知为何,宁白凤竟觉得面前人声音微颤“既然要合作,自当坦诚。”他顿了顿继续道:“早上未曾用饭便饮茶,于胃不利。”
宁白凤放下茶,“其实你要是还如昨晚模样,我真不敢与你合作,不过你扮女子还真是一绝,都看不出。”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半是笑道:“你竟还懂养生之道呢?”
夏梧栖捏紧茶杯,又松开,似乎隐忍什么,就当宁白凤以为这人准备拿刀砍他,忙看窗户位置时,只听见夏梧栖道:“对不起。”
“什么?”宁白凤瞪大眼。
“现在已然巳时,等下会有人送饭进来,吃完我们去办案。”夏梧栖道。
宁白凤心道,这人可真他娘的奇怪,但他终归没说,只道:“这哪儿呀?我想回趟家先。”
夏梧栖看向他,认真道:“玲珑阁的一间别屋,你府昨晚塌了,以后便住这吧。”
“什……什么”宁白凤蹭地跳到夏梧栖身前,声音微微提高,“塌了?这他娘的什么章程!”
夏梧栖摇摇头,“你若着实想回去瞧一眼,便去吧。我未时于迷楼结界旁等你。”说完,拿着手中那杯茶出了门。徒留宁白凤一人在屋中凌乱。
不一会,有人送来了洗漱用品和饭菜。宁白凤道谢之后心道,这些也不知值多少银子,能不能赔得起。终归还是放不下屋塌之事,决定回府看看。但令人奇怪的是,从打开房门,一直到玲珑阁正殿,竟都无甚人流。
一路平安到宁宅。
说是宁宅,不过是一个随意搭建的茅草屋,宁白凤知道这屋迟早要垮,却也没想到垮的如此之快,一时心下汗颜。此番迷楼案结束后,得好好休整一番,如今囊中羞涩,玲珑阁还是住不得,先写封信找弟弟借点钱垫付给他们才是。
想着想着,宁白凤突然想到了夏梧栖的脸,猛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说渝州双壁可排美男子榜首,我虽以前嘴上不承认我和我弟好看,但心里还是很受用,如今才发现人外有人,那柳公子虽来路不明奇怪的很,但却是真的好看。”
“宁大人,我找您大半天了,您这跑哪去了?”正当感慨之际,一中年男子身着官服一路跑来,脸颊上的rou****甚是可爱。
宁白凤一脸迷茫,心道:这谁?我认识吗?但嘴上还是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找我何事?”
那人看了看塌了的房子,又看了一眼微笑的宁白凤,眉心跳了跳,心道:这人莫不是傻子?房子塌了还笑的这般开心?“我是奉天当地派来协助大人迷楼案的。前几天家中有事,不知大人如今进展如何了?”
宁白凤摊了摊手:“我昨晚上才得到消息说迷楼案归我管,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诶对了,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