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泰武对虞玥说的那番话,只是让虞玥颇为不解,可她的注意力却很快被第二天的新闻吸引。
就在昨天下午,发生了一起命案,而这起命案恰好与岬童夷的案件有许多相似之处。
媒体争先恐后地寻找更多关于案件的真相,警方虽然没能封锁消息,但依旧把案件的相关细节瞒得紧密。
虞玥有一瞬间将这起案件与柳泰武联系在了一起,又很快否定了,他前不久才被抓个现行,如今刚从治疗监护所出来没几天,真的会这么毫不顾忌吗?
随即,她想起剧情中的柳泰武,好似他的确是挺无法无天的。
不待虞玥思忖更多,就已经有警方先行找到了她,向她仔细询问过柳泰武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命案发生的时间,正好就是柳泰武昨天在上课的时候。
那么,就不止虞玥一人可以作为柳泰武的时间证人了,毕竟昨日上课的还有那么多个学员。
警方从虞玥这里得到确切证词后,便离开了。
虞玥又试图查找关于这起案件的资料,可惜还是收获甚少,但可以确定的是,犯人在模仿岬童夷。
难不成又是一个岬童夷的崇拜者?
这倒也并非不可能,虞玥思及柳泰武在原剧情中最后的结局,不就是被岬童夷蛊惑的年轻人所杀害的吗。
她这么想着,刚一走出工作室,便看见了柳泰武的身影。
“姐。”他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对她喊出亲昵的称谓。
虞玥望着这样的柳泰武,眉头微蹙。
片刻后,她却和他坐在工作室里,还给他倒了杯咖啡。
“没想到是我先喝到了姐冲的咖啡。”柳泰武似调侃地道,同时,他拿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才轻轻放下杯子,“那么,下次总该让我请你喝一杯咖啡,毕竟姐刚才替我作证了。”
“你来了多久?”虞玥开口问他,警方离开她的工作室后,她可还在工作室里又待了半个多小时。
“在警方来找你之前,我就在这里等姐出门了。”柳泰武仿佛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他的话语跟神情,让虞玥愈发困惑。
虞玥在作为检察官时,不是没有遇见过被判定为Jing神病态者的嫌疑人,可她只不过按照法律去要求他们的审判,并未有想去理解他们的念头。
对于柳泰武,她也不是带有真切地想去理解他的想法,她只是会因为他而感到疑惑不解。毕竟她从前未曾私底下接触过他这样的人,更遑论能与之交流至此。
“你……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虞玥只得这样评价他的举动。
“果然……姐也不能理解我吗。”柳泰武又露出了那种惨淡的笑容,好像全世界都将他抛弃了一般,没有人愿意理解并帮助他。
虞玥看着他,似困惑,亦似反问地说:“我是不理解你,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理解你?”
闻言,柳泰武静静地凝视她良久,他的眼神仿佛在传达着某种情绪,可虞玥一时间没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虞玥不懂得的,那是一种绝地求生的渴求,就好像他正身处于沙漠中,久久无法逃离,却在即将放弃之际,寻到了绿洲,可那绿洲的距离颇远,身心俱疲的他,已无更多气力走过去。
但是,哪怕是匍匐着前进,也不能使他在咽气前舍弃这最后的生机。
“不能试着去理解我一下吗?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柳泰武终是出声道。
“为什么是我?Jing神科医生更能帮到你。”虞玥依旧不明白他目前的所作所为。
柳泰武倏地嘲讽一笑,“Jing神科医生?姐难道以为医生会试图去理解每一个患者吗?他们做不到那样,也不一定愿意那么去做。”
他没有等虞玥的回应,仍然接着道,语气显得有些迫切,“阻止我杀人的是姐,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能理解我,让我可以试着去放弃杀人的念头……这不是姐应该负责到底的吗?因为你的一次举动,才改变了我之后的命运,不是吗?”
虞玥觉着柳泰武的话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知道他的言语的确戳中了她心底的某一处。
或许她对他的关注与纵容,确是有她直接干涉阻止了他杀人的行为影响。
她也的确间接改变了他原本的人生轨迹,但是,她无法改变他的心与欲望,所以他在日后未必不会再成为杀人者。
柳泰武可能亦是这么想的,才会对她说出这番话。
“我很抱歉,未经你的允许,就擅自做出了阻止你的事。”虞玥在真诚地道歉,却也是在真诚且坚决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可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她可不能明知有人会被如何杀掉,还无动于衷。
柳泰武从她的神情中自然看出了她的认真,他没有讥讽她的话,而是重复着自己方才的请求,“我只是希望姐能帮我,让我摆脱岬童夷,消除杀人的冲动。”
这时候,虞玥又好似在对牛弹琴般,他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