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
封心抓着赵靖安的手腕将人扑倒在床上,在赵靖安推开她之前,笑着在人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给糖就捣蛋!”
“……啊?”可怜端小王爷对着封心那张脸,非但没有因为日久而生出些许厌烦来,反而愈发地沉迷于那一颦一笑;封心这突然之举,端小王爷没得又中了美人计。
一番耳鬓厮磨,红绡帐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封心披散着一头乌发,乖乖巧巧地躺在软枕上,无辜得好像她还只是个孩子。
端小王爷气鼓鼓地从床上爬起来,对这个吃光抹净就日常装无辜的人十分忿忿,简直不想理会。
刚转过脸来,一只手就从后面缠上了她的腰。
端小王爷的腰顿时就有点儿发软。
“别闹,”端小王爷丝毫没有气势地嗔道,“总有些正事要做的。”
“谁闹了?”封心支起一只手来,笑盈盈地垫在了下巴处,“不给糖才捣蛋,你刚刚不是给过了吗?”
端小王爷红晕未消的脸上登时红霞遍布。
她有些羞恼地瞪了封心一眼,奈何如今她对着封心,再回不到最初那冷清的时候,就连这一瞪,都带着些好似撒娇一般的嗔怪。
封心的心真是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不逗你了。”封心终于舍得从床上爬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赵靖安,“什么万圣节?”
总不能是这大灜朝这么早就已经引进海外文化,一起欢度万圣节了吧?
这气氛看着也不像啊?
再说了,谁家的万圣节在年中过啊?
对着一脸无辜、求知若渴的媳妇儿,赵靖安也只好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点了封心的额头一下,嗔道:“什么万圣节,这能是胡说的吗?天下只有一圣,那就是陛下。”
封心:“……”
啧。
这种浓情蜜意的晨光里,她老婆都能如此煞风景。
“万寿节,”想到自家媳妇儿确确实实跟自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心中莫名酸软的端小王爷耐耐心心地解释道,“陛下的生辰……”
“我去……”封心这下才反应过来——就古代这些皇帝过生日,各个花样百出,别名万千,什么千秋节,万寿节……乱七八糟的,恨不能寿与天齐,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赵靖安认真接话道:“你是我的王妃,自然是要去的。”
封心:“……”
她媳妇儿连接话都接得这么可爱,这么窝心。
“不就是过个生日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年年都有嘛。”封心耸了耸肩,对于自家老婆Cao心别的男人生日这件事十分不满,“多大一小屁孩儿啊,还万寿……啧,这……哎呦我错了,老婆轻一点儿轻一点儿……”
被拎了耳朵的封心拽着赵靖安的手腕撒娇,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没用力气,却还是在封心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这辈子果然是栽在封心手里了。
赵靖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望着封心嗔怪道:“还胡说不胡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封心眼巴巴地看着赵靖安。
赵靖安这才松了手,却又被封心抓着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赵靖安神色平静,已然习惯。
封心垂了垂眼睫,偷偷地弯起唇角笑了。
“生辰虽然年年过,”不知不觉已经被封心带跑偏了的端小王爷,一本正经地看着封心,眸中闪着温柔的光,“但今年不同。”
这语气中的郑重,让封心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今岁,陛下二十岁。”赵靖安缓缓道。
二十岁,对于男子而言,及冠之年,非同寻常。
永熙帝少年继位,虽有帝名,但并未完全亲政。
自来,帝少易乱,权利交替,总不会平静——即使那权利掌在了皇帝的亲生母亲手中,也是一样。
以往太后听政,还能说是永熙帝年少;可如今永熙帝已至及冠之年,这样的理由,便再也不是理由了。
“若是……”赵靖安沉默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堂兄他……大概不会那样。”
她没有称呼“陛下”,也没有称呼“皇兄”,只是平淡的一声“堂兄”。
可她心中清楚,叫出一声堂兄来,要花费她多少勇气。
她这样的皇室之女,本不该再对亲情有什么幻想。
可她……终究还只是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女。
“你说不会,他就不会。”封心看着有些黯然又有些不安的赵靖安,又有些心疼,伸手将人揽在怀中,轻轻在她的发丝上吻了吻,“你总是对的。”
赵靖安对封心这种盲目信任,无奈地笑了笑。
封心望着赵靖安弯了弯唇。
如果这是她老婆的心愿,那一定会得偿所愿。
万寿节。
男子二十及冠,行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