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舟一听这话,只觉得浑身僵硬,手脚发凉。朦胧间想起好像是跟谁说过自己穿越过来的事。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华舟故作镇定,盯着严江海的后背问:“我跟你说了?昨天?”
严江海转过身来,打量着华舟:“你的破绽太多了,你跟他完全不一样。”
“你认识他?”华舟冲上前一步。“就是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
严江海觉得距离有点太近了,往后撤了一点:“邻居,打过几次照面,他身份证丢了来补办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熟。”
华舟叹了口气,咧咧嘴:“那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跟你扯那没用的了,你就沙楞(快点儿)说,你想嘎哈(干啥)就完事了。”
华舟此刻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他很害怕严江海把他送去做试验什么的,但是他也在赌严江海没有这个心思。如果严江海想这么做,那就不会把自己叫出来再说。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过来的?”严江海是真的很好奇,警察怎么了?警察还不能有好奇心了?
“唉,说来话长啊。”华舟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咕噜噜……”
“哈哈哈,不好意思嗷,没咋吃东西,没寻思已经过这么长时间了。”
严江海认命地叹了口气,领着华舟进了一家私房菜馆。
在茶水氤氲开的雾气中,华舟开始了他的故事。
“我,嗯,我在我那个世界呢是一个学历史的大学生,兼职散打教练,今年24。但是今年检查出来一种叫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病,我们那个世界俗称‘渐冻人’就是得了这个病的人,逐渐就不会动弹了。”
华舟说到这,声音低落了不少,指尖摩挲着茶杯,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仰起头笑着跟严江海说:“但是也不知道我这个运气是好还是不好,我正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呢,就睡着了?还是怎么了?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在一个楼道里边儿。”
华舟突然兴奋:“哎,那备不住(说不定)就是你家楼道呢!”
“还真可能是。”严江海点点头,示意华舟继续。“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我这个身体是谁,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我原来的身体,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虚了。”
华舟喝了一口热茶:“再然后,我就沿着马路牙子边瞎走,寻思看看能不能跟以前那个世界写的穿越小说的主角似的,一下子就知道这是哪儿,然后开启金手指,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啥也没有,大冬天给我冻得直嘚瑟(哆嗦),我看见个酒吧就进去了,然后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严江海点了点头:“那你在你那个世界的……家呢?”
华舟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不少,盯着摩挲着茶杯的指尖,思绪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声音低落下来:“我没有家。”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也不是采访呢!别光说我啊,你也唠唠你呗,你咋知道我不是原来那个人的呢?”华舟双眼充满好奇。
严江海很少被这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侄子自从懂事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叔叔不好接近了。此时此刻被华舟这么盯着,严江海居然产生了一些27年以来从未产生过的虚荣心和被崇拜的感觉。
“咳。”严江海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下,笑了笑:“其实还真挺简单的。原来的那个人说话n l不分,但是你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口音,但是总体来讲吐字还是很清晰的,而且……”
“等会儿!什么玩意儿?我妹(没)听岔劈(错)喽吧?我?说话?有口音?我这普通话夺(多)标准啊?二级甲等直不直(知不知)道?”
“……”
“咋地?你啥意思啊?你看不起我。”华舟的眼神流露出一种:你要是敢说不,昨天的孙骁就是今天的你。
严江海不想说出违背良心的话,但是也不忍心伤害这样的华舟,沉默半晌,憋出来一句:“没有,这样挺好的,很有你自己的特色。”
“……”华舟觉得自己跟严江海说话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主动转移了话题。“算了,吃菜吧。”
严江海看华舟吃相还算可以,至少吃饭不吧唧嘴,也不会在盘子里扒拉来扒拉去,想着这人虽然满嘴大碴子味儿,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华舟突然觉得夹到嘴里的肘子它就不香了。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身份证啥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身体他是谁,他是啥情况,现在满世界就认识你一个人。”
严江海居然从这段话中听出了依赖感,并且还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还是单身太久了,严江海觉得自己发小陈滇说得对,是到了该找一个女朋友的年纪了。
华舟一拍脑袋:“哎,对了,你不说你俩是邻居么?那我跟你走就完事了呗!”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付不起房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