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一响,许焕急匆匆的把书包一背就朝四班奔去,他趴在四班的前门看着林星晚不紧不慢的收拾,默默的把伸进去的脑袋又缩回来。
他倚在墙上搓了搓脸,暗自琢磨着袁宥远教给他的那些小办法,听着虽然说很不靠谱,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不过一会儿,林星晚就拎着书包走了出来,许焕急忙把他的书包接过来和自己的一起背在身上,给了林星晚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林星晚让他笑得一愣,居然把刚刚想说的话给忘了,看着许焕原先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现在肿的像个小仓鼠球一样,他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不容易强忍住了笑才开口问他:“疼不疼”?
许焕本来想说不疼,这句话眼看已经滚到舌尖了又被他急匆匆的叼回肚子里,他慢慢收起了刚才那副灿烂的笑脸,用一只手捂住挨打的那半张脸,低下头把脸伸到林星晚面前,委屈巴巴的哼着:“疼~特别疼”。
路过的夏有斌听得一个激灵,差点没左脚拌右脚自己把自己摔一个大马趴,他侧头看了看正冲林星晚撒娇的许焕,觉得自己的三观简直被震得粉碎,不禁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老袁口中那个脚踩七彩祥云,手持纯生啤酒瓶,过五关斩六将,一言不和就开瓢的焕哥吗?
不光夏有斌觉得三观稀碎,林星晚也和他有同样的的感觉,他还记得许焕初三的那个暑假和别人打群架,被打的浑身是伤也没吭一声,现在可倒好就是脸挨了一下怎么就让他疼成这样,林星晚甚至都有些怀疑饶江辰是不是下啥黑手了。
还没等林星晚想好怎么安慰他,许焕就一下子把下巴担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被吓了一跳差点没顺手再给许焕一拳:“许焕,你把下巴担我肩膀上干嘛”。
夏有斌又被吓得一个哆嗦,他抬起手分别在左肩和右肩处空抓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了一句阿门和阿弥陀佛后,转身拔腿就跑:“老衲去也”!
许焕让他一嗓子吼得也忘了自己正在撒娇这码子事,抬头转了转脖子把围巾朝上拢了拢:“他这到底是信佛还是信基督啊,到时候万一这两位老人家都抢着收他怎么办”?
林星晚怕他再继续作妖就扯着他的校服袖子朝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给许焕科普:“他脖子上带十字架,桌洞里放着一本圣经和一本金刚经,前一阵子还网购了一本符咒大全,这两天没事就对着符咒大全练画符呢”。
“卧槽,道教佛教基督教,这大兄弟真人不露相哇”,许焕笑了两声继续说:“那正好凑三家,没事还能斗个地主”。
林星晚让他逗笑了:“那你信什么”?
“我信你”,许焕笑眯眯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真的”?林星晚抬头看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焕的脸。
他一双眼睛黑的深邃,盯着一个人时简直像个会勾人心魄的妖Jing,关键这妖Jing还完全不自知。许焕让他看的有些脸热心热,正准备组织组织语言抖一堆掏心窝子的话出来逗逗他,没成想那勾人心魄的妖Jing却笑出了声。
许焕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张脸”,林星晚说:“等晚上回家让丽姨煮两个鸡蛋给你滚滚”。
外面的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地上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教学楼门前挤满了学生,林星晚正发愁怎么出去,就看见许焕从书包旁的小兜里掏出来一把小小小小伞,林星晚看着伞上的小黄鸭图案,满脸写着拒绝。
许焕把伞撑起来:“你没我可怎么办啊,快进来,焕哥哥带你回家”。
说完,他还伸出手把许焕往伞下捞。
“这也太小了吧”,林星晚看着那一伞面的小黄鸭,都觉得自己快得恐鸭症了。
许焕心想小就对了,他可是在家里无数把大伞中才挑出了这把,就是为了和林星晚撑同一把伞时能挨得近点。
许焕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说:“没办法了,只能挤一挤了,这么大的雪,不打伞一会就shi了”。
他们这边的烦恼很快就被其他的热心群众发现了,赵念举着一把大黑伞:“焕哥,我这把给你,我用你那把小黄伞够了,我这把大,你和星晚拿去用”。
许焕:“……”
来人呐,给朕把这个刁民拖出去斩了!
袁宥远同学当然不会让自家陛下的计划落空,他转了转眼珠眼疾手快的伸手就把旁边发呆的吕一凡拽了过来,两个人伸长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赵念:“念哥啊,咱仨顺路,你把我俩捎上吧,我俩都没带伞”。
都是认识的同学,照顾谁都是照顾,赵念觉得对比伞小的许焕二人组,明显是这俩没伞二人组更加需要他的照顾,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焕哥星晚,要不你俩挤挤,你看他俩都还没伞呢”。
他说完伸手指了指鹌鹑一样缩在他身后的没伞兄弟。
鹌鹑兄弟一齐点了点头。
林星晚把已经伸到半道上的手又缩了回来:“没事,你们先走”。
三个人窝在一把黑伞下一步三扭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