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禁,审判,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在沈絮脑海中呈现。
沈絮跑过时刮起一阵风,将杜枝枝才扫成堆的树叶给刮散开来,杜枝枝拿着扫帚在后头喊道:“喂,师傅你去哪?”
“大理寺”沈絮走的匆忙,就留下这三个字。
秦凰吃着李子刚巧走来,望着沈絮远去的身影,不解道:“他何时成你师傅了?”
杜枝枝回头瞧了秦凰一眼,突然发现秦凰手中的李子,问道:“你从哪儿拿的李子?”
“沈絮房中啊,他房门没关,我路过看见了”秦凰吐了一颗子,拿出一个递到杜枝枝面前,一脸茫然道:“还挺好吃的,你也来一个”
“你!这是我给师傅的”杜枝枝一股火气上来举起扫帚就往秦凰身上打。
大理寺
楚朝刑狱案件虽是三司会审,但主审官是刑部尚书,像岳宜有官职在身的倒还能走个后门在一旁旁听,不过若非牵扯到清碎司,岳宜倒也不想行这特权,至于其他平民百姓都被拦在了府衙门口,在尚书大人的一声令下,裴衿与陶临以及其他师弟们身穿囚服缓缓押上堂,远远看去,见裴衿等人身上并无外伤,守在外头的秦司才暗暗舒了口气。
时至午时,堂上的审理已进行到一半,当裴丰被押上堂时,等在外头的百姓纷纷怒骂。
“秦兄,怎么样了?”耳边忽而传来喘气声。
秦司回过头,只见沈絮大口喘气搭在自己肩膀上,平静道:“只剩最后判决了”
“裴丰,辰阳府人士,善用邪术残害百姓四十九人,今判你死刑,择日处斩,可有怨言?”
当判决出来时,裴衿的眼神明显变了,虽早知躲不过,但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身为师兄怎么可能不觉得痛心呢。
反倒是裴丰突然大笑不止,透过他的眼神,裴衿看到了憎恨。
“赶紧拖下去!”尚书见状赶紧叫人带回了大牢,又对裴衿等人宣道:“尔等虽不是凶手,但此事涉及江宁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因裴衿捉拿凶手有功,故只责你们其中一人杖责五十大板”
一声惊堂木下,除裴衿与陶临低头不发一言外,其余三位江宁派弟子连连求饶,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良久,陶临抬头一腔热血恳求道:“罪民陶临,乃他们小师叔,未监察培育好弟子,责任在罪民,罪民愿领罪责。”
“小屁孩是疯了吗?!这五十大板下去他必死无疑啊”沈絮心里突然紧张,生出一分敬意。
堂上之人也是无不被震惊,岳宜坐不住起身为其求饶道:“尚书大人,凶手既已收监,还请收回这五十大板。”
尚书呆愣了会,这岳宜的面子也不好不给,可命令是皇上下的,再怎么着他还是怕违抗圣旨。
“咳咳,那个...岳少监,此令乃圣上所下,老夫也爱莫能助啊,还望岳少监理解”
“可是这五十大板若都施压在这孩童身上,岂不...”
岳宜当堂反驳,尚书只好把脸撇向一边,就在这时,裴衿开口了。
“罪民裴衿,江宁派大师兄,小师叔年幼,罪不在他,若要罚,裴衿愿领这五十大板。”
“大师兄...”
“裴衿师侄...不可”陶临红了眼眶,看着裴衿一直摇头不让。
堂上几人也是面面相窥,不知作何处理,裴衿又磕头补充道:“还请尚书大人下旨!”
尚书大人犹豫了会,又想着赶紧结案,再一次惊堂木拍下。
沈絮与秦司围在外头,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五十大板不死也得残了啊”
“看来裴兄这次是打算舍己救江宁了”
“那怎么办,得想办法救他啊”
沈絮还未想到法子,衙差已将裴衿押在长条凳上,两寸的板子一棍一棍打在裴衿的tun部,岳宜无助的看着裴衿,他是官,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陶临瞬间哭了出来,刚扑上去就被衙差拉走了,顿时里头哭声与鞭打的声音融合交杂,听了让人好一个肝肠寸断。
沈絮也是急了眼,不顾衙差阻拦一股热腔冲上去抢走了杂役正打算挥下来的长板子,秦司守在外头喊都喊不住。
“人人言行不一,自管自事,何已连坐?”沈絮说着将板子扔向堂中。
尚书慌忙护住自己头上倾斜的乌纱帽,随后斥责道:“你!大胆!扰乱公堂,可知其罪!”
“我不知罪,你说这是圣上下的命令,你倒是让他出来与我对峙啊”
“荒唐!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沈絮,快...快退下”提及圣上,岳宜怕沈絮说出更出格的话,走过去小声规劝沈絮退下。
沈絮示意岳宜不必担心,进一步又怒道:“自来楚浔城我便看不惯你们这种官僚主义,生而为人,不辨是非”
尚书还从未被如此指责过,赶紧叫人上来擒拿沈絮,沈絮的武功底子本就差,何况一下子上来十多个衙差,没一会儿便被押住。
裴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