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和小乖龙玩,拒绝上天,带上包袱在乔红熹家里住下,昨日刚来。
乔红熹刚好给苍小七换好了鞋袜,瞧见也穿得整整齐齐的小鹤子,道:听蛮蛮姑娘说,小鹤子一到冬日也是懒动的,我以为你们仨凑一团,定会睡个天昏地暗,不想竟是好动的。
嘿嘿小鹤子嘿嘿笑了几声,乔姐姐是允许了吗?允许我们出门玩。
小鹤子穿着青莲夹袄,雪青夹裙,十分可观。
三位小姑娘都十分可观,浅浅的眉儿,圆溜溜的眼,白腻腻脸蛋堆满喜色,乔红熹有些担忧,担忧三位小姑娘出现个山高水低。
犹豫了一会儿,她心中有些主意,先松口答应,点点苍小六苍小七龙角生长的位置,说:允了,小六小七头上的龙角,可莫露出来了。
两位小姑娘和苍迟一样,龙角时不时会冒出来,不过小姑娘比苍迟厉害,长出来想收就能收起,不像苍迟无计可施,像个傻子。
不会乱跑的。得到乔红熹的允许,小鹤子左牵苍小六,右牵苍小七,兼纵带跳而去。
三人一离开,乔红熹脸直接变了,挨近肩儿,问苍迟:怎么回事?为何小六小七变成虱子了?
龙可变成许多事物,可大可小,乔红熹看过苍迟变成和蛇一样大小的样子,看过他在屋顶变成一座雕塑,但怎么变也没变成离谱之物。
苍迟提不起力气回话,声音小了很多:乖龙不喜行雨,我们祖先常常变成虱子藏在人身上避雷神追捕,谁知以前那些雷神是些大老粗,运开慧眼,以为寻到了我们乖龙,直接一道雷劈下来,就把人给劈死了。
这些事情苍迟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可以变成虱子,所以没变过,虱子身份那么卑,比蛇还卑,变了自降身份。后来知道了,除了之前变成虱子跳到卫赐身上,故意害他被雷劈,这次之后就再也没变成虱子。
那会儿看卫赐被雷劈成灰头灰脸的样儿,心里还挺乐。于是苍迟把这事儿当自己的英雄史告诉了苍小六苍小七。
可惜,失策了。
乔红熹听了解释,嘴角一抽一抽的,说:我记起来了。
被抓到天上去的时候各路神仙似乎有说过这事儿,不过那时候她真情至情都挂念苍迟的性命能不能抱住,不多大注意乖龙的身世。
照此想来,乖龙被灭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常常害人丧命吧。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能让她在千万人之中,偏巧不做美地遇到一只乖龙,乔红熹的心里起了一丝烦恼,捏捏苍迟的龙角,说:小六小七出门了,姑奶奶我要偷偷跟着去看看,你你自便吧。
乔红熹抬脚要走,苍迟一口咬住她的裤脚,委屈道:娇娇如今,都不管我的饭了吗?饥一顿,饱一顿,很不好受,早知道我也不和娇娇生蛋,娇娇有了蛋,全个儿心思都在蛋上,都不管我死活。
闭嘴,去你龙王庙吃去。乔红熹飞起另一只腿,不轻不重踹了一脚苍迟。
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苍迟却咕噜地翻了个身,龙趾朝天,露出自己的肚皮儿,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还在哪儿吹冷气。
乔红熹被逗笑了,故意放重脚步,站得远远的,拿出腰上的帕儿掩掩嘴忍住笑声,说:你那物快露出来了,伤风败俗,收拾收拾,与我一块儿去。
五年前乔红熹嫁人了,蛋生下没多久,随意择了一个吉日和苍迟在扬州成了婚,婚礼办得不算太扯篷,总之扬州人人知就是了。
陆平歌直接傻眼,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家乔妹妹嫁给了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公子,还是个卖海鲜的,叫什么苍猫还是苍狗的,他做为一位好哥哥,连这苍猫苍狗庚齿几许都不知。
曾有公人明里暗里和他说过,乔妹妹和这位公子有事儿,他都一笑置之,以为是笑话,结果是让人吃了一惊,且成婚没多久,一个没注意孩子都生出。
陆母听了这事,越发嫌弃他,骂道:看来小师爷不是要孤独二十来年,而是要孤独到你老娘入土啊。
陆平歌很委屈,委屈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乔红熹生了蛋后一直闭门不出,也鲜少见人,对外说是身子有疾,需要养病,连陆平歌都少见,也就只能这般才能瞒过众人耳目。
一直到蛋破,到两条龙能成人形才慢慢恢复往日的生活,一个月里接几件小活,就帮人修修墙,建一建水池,算是拔闷罢了。
扬州东关街的百姓不时看到小圬工的丈夫,宝贝似地宠护两位小姑娘,有不解的,就到乔红熹跟前嘴碎,只说这膝下陪钱货宠护了也是一团水,等长大了,一泼就是别人家的了,用不着这般,给口饭吃就成,还是趁着青春好快快生个公子。
有时候苍小六和苍小七就在一旁,听见了这些话心情都不大清爽,几日里都提不起兴致,等嘴碎的人走了,齐声就说:阿娘不能不要小六(小七)。
乔红熹心疼,气呼呼地说:小六和小七就算是水,也是东海的水,泼出去还没人能受得住呢,这些歪理,真气死个人,不用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