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只怔片刻，接上电一样，举着手臂就差没喊欢呼高声万岁。
他故作淡定，把斜挎包往后一拨，拉到背后，手插在兜里往前走去，自以为很酷地朝后稍侧脸，说：“看学校的足球赛吗？”
“嗯，看啊。”林婧躲在身后一般地低声附应。
阿莱的声音也放温柔了：“我是我们学校足球队的。”
“嗯。”
“你……知道吗？之前。”阿莱把拳握到额头，顶明晃的太阳，眼色暗晕：“……24号，是我哦。”
“我知道……”
“因为那是我的生日。”
阿莱脚猛一滞。
把身后几乎要贴面撞上的林婧大吓一跳，阿莱大吸一口气，就差没手点点要心脏急救药：“你，你知道？”
林婧慢吞吞地撇开眼睛，看似悠然淡定，心里却慌乱无数，只用手遮在胸部，心脏处，如同给心脏解压一般轻按着说：
“肖君的比赛……我，经常看。”
一秒破功。
阿莱觉得。
他今天应该去买彩票。
说不定能中五百万。
两个人骑上自行车，共一辆，载着两个人，在晚风吹拂的柳岸边依水向路边野球场驶去。
林婧身上香粉不施，衣服整洁干净，透着抹洗衣粉与暖阳青草混合的香味。
迎面的风高吹阿莱额头的刘海，柳岸清风，自行车，少年少女，情窦初开正是青春。
野球赛后次周一上学，一班风闻，三班肖莱跟林婧谈起恋爱。
放学铃一响，社团里的人仍在完成部长安排的任务。足球部的阿莱一脚任意球弧线刺空，凌风射网，结束一天疲倦的功课。
阿莱刚拾起毛巾，没擦两下，更衣室转弯道里冒出个男生。
“你小子，够可以啊。”来人威气十足，跟前一跨，摆足了架势：“一班林婧在外头等着呢。”
阿莱抬眼一看，头皮破了青疤，长长一条直抵耳侧，耳后烂了一块，已经空了，间而冒着红rou，配上恐怖的表情，更显得狰狞。
“高学长。”阿莱认出他，网球部副部长，于是简略一回，跨开步走进了更衣室。
想不到高秦从后面跟过来：“怎么泡上的？这么大一美人。”
阿莱顿住，侧脸看一眼，高秦的五官并不英俊，组合在一起，浑透着股野性，或说，是连一些社畜大人都没有的男人味。
高秦继续说：“她还挺傲的样子。”
阿莱没理他，回首收拾手下的袋子，两手按腹角，往上拉，脱下了汗淋淋的上衣，利落套上衣服跟裤子，往外面走时高秦仍停在面前。
“你们俩还挺像。”高秦哼一声把手撑在墙上，拦住他去路，可惜没有身高优势，只能平视着一个个头高的阿莱说：
“腻歪起来跟幼稚园小孩似的，一翻脸，人都不认了。我寻思我也没惹你们两个，都摆一副臭脸给我，什么意思？”
阿莱慢慢侧眼。
高秦被他一看，激起火花，浓眉高竖就差没直接双指钳住阿莱的下巴。
“什么意思？”高秦恶狠狠威胁：“你再这么看我眼试试？咋的，你以为，我不敢对付？”
阿莱盯住他，说：“没有。”
“那你还看我。”高秦捋起袖子，“你看我这暴脾气。”
“体育社团人人都知道学长你。”阿莱说，连停也不停：“是个0.”
“……”
“经历上次被盗号事件之后，现在，可能是全校人尽皆知。”
“……So？”
“请别再装腔作势了。想好好躺在身下享受的话就请多学习一点求饶的话语跟姿势。”
阿莱暂停，缓慢掀起上眼皮：“学长的男人味可以作为情趣，但是请做好本职工作，并且用在适当时机。”
然后。走了。
扬长而去。
……就这么，走了。
留下石化的高秦。
社畜：感觉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