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脸,哽咽道:“你应该告诉我的,至少我在郑家还可以帮你查探一番。”
“何至于,”他前倾着身子,将她拥在身前,“就算真的查到与你父亲有关又如何,你是如何厌恶他们的我都瞧在眼里,你不是郑家女,你是宣家女,你是我裴家妇。”
耳边是他心跳的声音,她闭上眼睛道:“可我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有时我真恨不得放空自己这一身的脏血!”
“嘘,不能这样说。”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发上,用手抚着她的后背。
“要如你所言,我父亲被同族诬告,我是否也该散去自己这一身骨血?你的学识,甚至言谈举止,都是在我裴家培养出来的,与郑家何干?为何要因他人的过错,而怪罪自己,你无错。”
是啊,要是照她所想,那裴寓衡要因着裴之行陷害了裴父,就舍弃自己的裴家身份吗?裴父是多么的另他敬慕。
被他安抚着,宣玥宁逐渐冷静下来。
也开始顺着他的话,琢磨起来,背后要是十一皇子为主谋,那也怪不得裴夫人说,他们赢不了,还说自己是迫于无奈。
谁会敢和十一皇子对上。
十一皇子可是女帝亲子,女帝在前几年登帝时,不知多少人瞧不起她,想要将她拉下来。
他们不想她登临帝位,只因她是个女人。
不管她手腕多么通天,不管她治理政事多么游刃有余,他们就是不许。
这便积极争抢起十一皇子来,让十一皇子多了许多靠山,她蹙眉问道:“世家一心扶持十一皇子,是想变天吗?”
裴寓衡赞许于她的聪慧,并不避讳的说道:“正是,他们想让十一皇子登上帝位,因此,你父亲才会想用十一娘,不,十二娘巩固他和十一皇子的关系,我父亲的案子才会给十一皇子和世家许多便利,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一个阵营。”
“可,十一皇子……”
宣玥宁话没说全,一个皇子,被郑亦雪矫揉造作的姿态迷的快要没了心智,要不是女帝赐婚,郑亦雪定会向前世一般,嫁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且仅她在洛阳这段时日观察,十一皇子优柔寡断又不重视百姓性命,女帝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只能说无功无过,实则没什么才干。
恐难当大任。
让这样的人登上帝位,真的可以吗?
裴寓衡已知悉她的意思,说道:“傀儡。”
只两个字足以让宣玥宁一惊,世家竟然打着扶持十一皇子,自己当家做主的想法!
若是这样……
她心中毛骨悚然,压低声音问道:“那父亲,当时真的只是因为查到军队之人屠村就被害了?你也说了,父亲当时是朝中要员,而且破的女帝信任,裴家那时如日中天,虽比上郑家,也是世家啊!”
裴寓衡整个人都Yin沉着,“我也有所怀疑,但尚无证据,此事,夫人你就别再管了,只当不知道。”
“好,我听你的。”她怕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拖了他的后腿。
将话都说清楚后,宣玥宁只觉自己更加依赖裴寓衡了,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不知他默默为她扛了多少。
裴夫人想让他们二人决裂,最好闹翻,只怕是不能了。
一番谈心,让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更加牢固,更有一种除却爱情外的知己之意流淌其中,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热度从脸颊触碰到他衣料的地方传了过来,她猫儿似的在上面蹭了蹭,还没舒服会儿,便猛然想到他现在还在发热,以往他的身子都因着心疾而冰冰凉凉。
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伸手放在他的额上,贴了一会儿放回到自己额上,反复几次之下,她惊道:“你竟又烧起来了?不行,我得叫大夫再来看看。”
裴寓衡没有拦她慌里慌张的出去,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他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不能任由自己的身体病下去,他还得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宣夫人再次折腾起身。
一整夜,他反复烧了三次,宣玥宁守在他身边,本就是他妻子,不能让小厮来给他擦身,只能自己上手,让宣夫人先回去休息,自己照料了他一晚上。
裴寓衡是已经烧的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就是苦了等他降温的人。
次日,他脸色奇差,虽不是犯病,可这场风寒到底让他伤了身子。
宣玥宁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去大理寺,直接让他的同僚给他告假,就在家里看他,几乎是寸步不离。
有眼睛的都能察觉到,小两口之间的气氛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看他二人相处,宣玥宁会管着他喝药,他也会叮嘱宣玥宁别看账本,别画图画的晚,普普通通没什么感觉,可同这几日相比,就差别大了去了。
现在,他二人哪怕对视一眼都要互相一笑,宣玥宁会羞涩地垂下头,而裴寓衡会用自己生病为借口,让宣玥宁做这做那。
在花园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