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这两个字。
就因为互相之间有血缘牵绊,便要处处受钳制?
怎么就没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他们流一样的血。
裴寓衡能够忍着和裴家在同一个朝堂上,而不是拔刀相向,都已经算是裴寓衡定力好了,若是她,分得和他们拼的两败俱伤。
她可不准裴夫人这样说裴寓衡,冷下脸来道:“朝中大事,我自是不知的,夫人何必扯那么多,我们两家什么关系,夫人难道不知晓?想来你家里还有不少原属于我夫君的东西!”
裴夫人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
洛阳这些贵妇们,哪一个说话不是夹枪带棒,谁会如她一般,话说的这般直。
“亭主怎的说生气便生气了,当时那也不过是无奈之举,谁会想到会到如今的地步,”
宣玥宁立马接话,“是没想到孤儿寡母也能活下来,寓衡当了三品大理寺少卿,还给你们家带来了麻烦吧?
夫人,洛阳裴家和我们,早就分家了,夫人难不成记性不好,当年检举之人不就是夫人一家吗?还望夫人铭记这一点。”
记住我们不是一家人,不要来攀关系,她不会给裴家求情的!
裴父岂只是裴寓衡的父亲,那也是她宣玥宁的父亲,那个父亲刚正不阿,对待儿子严厉万分,却独宠女儿。
少时,她也是骑过大马,在他脖子上玩耍的!
那个顶天立地的郎君,和宣夫人一起,给了她一个圆满的家,那样的人,含冤而死,如今杀人凶手就坐在她的对面,还妄想用那可笑的血缘打消他们抱负的想法。
何其可笑!
裴夫人道:“这误会可不就大了,怎的连亭主都如此认为,我们当时也是有苦衷的,若非如此,谁会自断一臂,将同族的人送进大狱呢。”
宣玥宁蹙了眉,她这样说,裴夫人竟还是眉不皱一下,还有余力反驳自己,她到底意欲为何?
“夫人,不妨直言?”
裴夫人笑,眼睛都快被挤没了,从小缝中冒出Jing光,“亭主幼时便住在裴家,说亭主是裴家女,亭主想必也会认吧。”
宣玥宁警惕,“这是自然。”
她拿起汗巾,遮住自己的嘴,“亭主大婚那日,十里红妆,让人羡慕不已,就是可惜,亲生父母都未前去,而且,我还听说,亭主的父亲并不想让亭主嫁给裴少卿,可是如此?”
之前说的都是裴家事,怎么好端端又绕到了郑家身上。
她并未说话,裴夫人自顾自问道:“亭主,就没有疑问,为何不让你和裴少卿成婚呢?按理,裴少卿年纪轻轻位极人臣,前路一片光明,如此乘龙快婿,他怎么就是不喜,亭主可有想过?”
宣玥宁心中一紧,眸中满是冰封,“夫人怎的,这么关心我的家事。”
裴夫人富态的圆脸不再笑了后,用怜悯的目光瞧着她,“亭主,我之前就说了,我裴家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你说,谁有能力,威胁到我家呢?自然是郑家啊。”
自然是郑家啊!郑家啊!郑家!
裴父被同族举报斩首,长安裴家落魄至此,她竟说是郑家的主意。
宣玥宁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般,扔努力保持理智,谁又知道裴夫人是不是信口雌黄。
“夫人真是说笑了。”
她道:“我可没有说笑,亭主仔细想想就能想通,郑家可是世家之首,我们裴家又怎敢和其抗争,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是郑家让我们去举报的,是因亭主的父亲,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夫人说的可真是轻巧,就这样将自己摘了出去。”
就算郑家逼迫了他们,裴家的家财,不也被他们得了,郑家图什么。
宣玥宁不信,裴夫人插刀,“亭主,此事真的跟郑家有关联,你还是回去劝劝裴少卿,不要再和他们死磕,否则,他怕是要步他父亲的老路。”
她的笑声让人如同被蛇爬满身,“可亭主你要如何自处,一面是自己的血脉亲人,一面是自己的夫君,我若是亭主你,就将真相死死遮掩起来,不被裴少卿发现,
亭主还是回去好好劝说一番裴少卿,不要搞错了抱负对象,我们裴家当真是无辜的,让他不要再同我们纠缠了。”
这番话定是裴行之和她说的,而后过来威胁她。
宣玥宁两手交叠,感觉自己手心出汗,汗津津的,“我若说不呢。”
裴夫人笑着说:“亭主何必如此固执,你不阻止,我们只能将郑家插过手的事情告诉裴少卿了,届时,你就危险了,恐怕,大洛第一位被休妻的亭主就要出现了。”
她拍了两下手,务必要从裴夫人嘴里撬出更多的东西,“夫人好口才,不妨夫人说的再详细些,我怎知夫人是不是再骗我,郑家当年是如何做的?”
“当年你父亲任刑部侍郎,裴少卿的父亲入狱之后,将你父亲屈打成招,刑部现在还能查到案卷。”
有案卷可查,裴夫人说的话可信度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