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又故技重施,再他一次。
“你是拿我寻开心吗?还是你觉得这点小恩小惠,我就该铭感五内?”
肖稔觉得好失望,他觉得裴松青就是在用钱打发他。毕竟“钱”对于肖稔来说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对他裴总来说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再也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好人。
裴松青说,他不要他感激。
肖稔不想和他再争论这件事,他将桑丘放回到猫爬架上转身就朝外走,而裴松青也不出意料地扯出了他。
“你他妈的放手!”
“别出国好不好?”
“不出国你养我啊!”
“我养你,别走。”
“我Cao你妈的!”
肖稔被逼的失口说了脏话,甩了半天也没甩开那只拦住自己的手。他抬头瞪他,可裴松青那厮像是又犯病了,又是一脸情根深种地望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有危险的信号一触即发,就像他们擦枪走火的那晚。
“我真的要回去了……”
肖稔一秒就变怂,他像个逃兵一样上蹿下跳,可裴松青真扑上来时他又呆若木鸡。他把他摁在墙上吻他,揽在他腰上的手一点一点撩开衣角,摩挲在他愈渐滚烫的腰腹。
裴松青吻他的时候有认真地闭上眼,唇齿相依的感觉如此热烈,那副面目像是他当真爱惨了他。这混乱的错局让肖稔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是裴松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这错觉也让他不免惶恐,他宁愿对方不是裴松青,而是什么阿猫阿狗。
那感觉像是在落水,他在浮沉之中看他,一切都半明半暗。直到他在飞往拉各斯的航班登机口,那种错觉都一直在继续。
“裴总可能过不来了,他准岳母进ICU了。”宫海涛摁灭手机,将行李箱递到肖稔手里:“他让我祝你一路顺风。”
肖稔鼻子一酸,忙拉着行李撂下一句:“谁要他鸡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一切不都是意料之中?
裴松青把他骗回家还跟他动手动脚的那天,正宫娘娘也恰巧到访,险些撞破了肖稔要这个“爬床小人”。
是他率先听见可视电话里响起卢婧然的声音,原本两个男人共处一室也没什么难解释的。可偏偏肖稔做贼心虚,宛若被捉jian在床般推开人就往厕里躲。
他听见裴松青开门,然后就是卢婧然略带哽咽的声音。
“主治医生今天找我谈话,说我妈的病可能不大好了。我发消息给你,可你一直也没回,我以为你又改变主意了。”
“没有。”
“那我们还要去领证吗?”
“……”
裴松青没说话,可厕所里的肖稔不知为何两腿一软,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整个人都委顿在地。
他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未免太没有出息。
临行前夜,裴松青还发微信给他,说他要来送他走。
可他没有来。
肖稔还以为能互道珍重,就是他们的完美结局。可即便是如此,裴松青也比他先一步圆满。他本应如释重负。可不知为何机舱里响起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Idon'twanttosaygoodbye
AllIwanttodoislivewithyou.”
路过的空姐关切地询问他是否感觉那里不适,肖稔一边摇头却还是一边泪流不止,直到飞机腾空而起飞向地球的另一端,他又不禁想起了那部经典电影的剧情。
那个牛仔望着那个农夫哀嚎:“Iwishiknowhowtoquityou.”
每个人心里都有座BrokebackMountain,永远也到了不,永远再回不去。
Howtoquityou?
关于这个问题,他总能比他先得到答案。
49.青铜时代(1)
拉各斯是位于尼日利亚西南的旧都,自从迁都至内地的阿布贾后,它便成了尼国最大的港市,其地位相当于上海之于中国。
当然,这也仅仅就是个比喻,切莫当真。
十一月的拉各斯雨季尚未结束,肖稔从拉各斯那棚户区一般的破落机场走出来,眼前的颜色一时丰富起来。
黝黑与苍翠、湛蓝与红土,他忽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书中所写的青铜时代。还有那从几内亚弯吹来的chaoshi海风,也同样让他想到了书中暑热的湘西。
接他的黑人司机不知怎么一眼就认出了他,举着“xiaoren”的牌子冲着他咧嘴傻笑,一排明晃晃大白牙晃了肖稔的眼。
而小闵却告诉肖稔,兰姆也不是个老实的,平时得多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