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文甲以前没有谈过恋爱那是不可能的,过了三十岁的人了,而且又是在村里长大,像他这个岁数换做别人早就当爹了,孩子估计都能两三成群打酱油,而李文甲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结婚,一直是他心头难以言说的痛。
但难以言说这四个字并不是不可说,尤其对于李文甲这把不住门的人,在莫须友诱导几句之后,还没费大功夫,他就一股脑的全部倾吐出来了。
在以前的村子里,李文甲也是跟别人一样,早就定了娃娃亲的,自打从他记事起,周边的父老乡亲就告诉他,将来一长大就要娶媳妇的,在这个幼儿的孩子心里,那成家立业的传统观念早就生根发芽了,本来要是这样,李文甲的以后也好预见,无非是向同龄人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锄地放羊赶赶牛,没事打个拳,有事打个架,一辈子热热闹闹的就这么过了。
但是,偏偏跟他定亲的那个女娃是学习顶好的,从村里第一考到县城初中,又从县里第一考到市里高中,这俩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算不错,李文甲对于自己未来的媳妇这么争气自然是高兴的,自己祖上八辈都是练武的,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读书厉害的媳妇,那肯定是全力支持的,于是,李文甲就跟着去市里打工,任劳任怨的做着她的后盾。
但是,偏偏这女孩又以市里第一的状元身份考到了全国最有名的大学,一下子就蹦到了首都读书去,李文甲倒也是替她开心,觉得自己能摊上个女状元也是祖上积德了,于是就义无反顾的跟随了过去,继续任劳任怨的做着后盾,可这后盾明显的不够结实,在三年后,他的媳妇又以系里第一的成绩留学欧洲了,临走前,嘱咐他等自己两年,两年后就回来成婚。
但是,偏偏世事冷暖,人走茶凉,两年后,媳妇是没等到,等来的却是她成家立业国外生娃的消息,当时李文甲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悲惨凄凉,就好像是全世界的雷都劈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偏偏外嫩里焦的你还得硬撑着面子,其实五脏六腑早已被化得只剩个枯壳,一碰就碎一地。
李文甲从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虽然没有像个小年轻一样一蹶不振,从此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什么的,但是轻易的也不敢再去付出自己的真心了,但凡是别人介绍来的对象,一觉得对方不是冲着他这个人的,就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了。这么一拖,就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了。
现在虽然家里也催,但毕竟他母亲已经去世,就留着家里一个老爷子,就是着急也就偶尔叨叨两句,回家时挨几下棍子,平时倒也没有来烦他,再说,李文甲觉得自己一大好男儿,何愁没有家呢,总会碰上一个好姑娘的,这么一来,他的心稳了,也还真的碰上个人来了。
这个人,是李文甲在外面进货的时候认识的,是一家粮油杂货店的老板娘,要说这老板娘,长得倒不是多么惊艳动人、明芳四射,但是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可爱的泼辣劲,硬生生的在菜市场里面混出了门面,一张嘴是能说会道,能哄能骂,但凡是在她这买过东西的,没有不成为她回头客的。
李文甲本来和她就是生意关系,一来二去成为了熟客,没事也会聊上那么几句,可也基本上止于此了,事情的进展则是在一次进货中,有两个男的对老板娘行为有些轻浮,讨价还价的过程中竟还上了手。
“老板娘,你打个折呗,以后在这片,哥哥罩着你啊。”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流油男十分猥琐的说道。
“这位大哥,打折那是肯定的,”老板娘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笑着说道:“以后生意就要多多靠你们关照了。”
那中年男不知进退,大概是从打娘胎里就没照过镜子,觉得自己风流倜傥,无人可挡,别人只要不给他个大耳瓜子,他都会觉得是欲拒还迎。一看老板娘还没发火,自己的肾上腺素都已经飙到头发上了。
“自己妹妹的生意还不关照吗?”他扭着中间那一骨碌勉强叫腰的rou,想要全方位的展示自己的魅力,但还没等扭起来,就被人拽着领子给拖出门外了。
“你个肥猪,”李文甲毫不留情的骂道:“给你几分脸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欺负个女人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老子扭个屁股啊。”
那人本想回骂,但领子实在是被李文甲拽的太紧了,一脸的猪肝色,憋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跟个猪一样的干哼哼。
李文甲看他有反抗之心,一把将他甩了出来,不屑的看着他,一副你敢来我就敢打你的霸王模样。
这时吃瓜群众又围到了一块,大概是这中年男的样貌着实猥琐,而李文甲又太过的一身正气,所以大家都自觉地站对了阵营,一致对外的骂着那个中年男。
人都是要面子的,甭管这个人从内到外是多么的像只猪,那人爬起来后,趁着李文甲不注意,从旁边抄起一个铁锹就冲了过去,且不说他拿的是什么,就冲这一步三扭,满身rou哆嗦的姿态,就算给他把尚方宝剑,也会让人觉得更加倒胃口。
李文甲的身手自然不用说了,稍微一侧身就卸了他的“武器”,又轻轻一脚,就把他踹的翻了好几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