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里,不断响起鞭子的挥动声和隐忍的闷哼声,配上那一整面墙的冷热兵器收藏,无意踏入的人会以为这里是个刑讯间。
抽完十鞭之后,于崇歌丢开马鞭,捏住郑拓的下颌抬起人的脸查看情况。从第一下疼得喊出来后,后面的九鞭,郑拓都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即使把嘴唇咬出了血,即使疼得出了满头的汗也一样。
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惩罚,郑拓疼得半昏了过去,拍脸也不醒。见这小孩是真的疼昏了,于崇歌便解开了绑住对方双手的腰带,将人再次扛起,离开了这间地下室。
把人带出地下室后,于崇歌将郑拓放到了之前那个房间的床上,脱了对方的上衣检查后背的情况。
因为控制好了力度,又只抽了十鞭,郑拓的后背并没见血,不过鞭痕交错红肿,疼也是极疼的。于崇歌用手指按了一下,昏睡的人也不安分地皱起了眉,发出哼声。
于崇歌轻嗤一声,极为看不上郑拓的这种娇气。想当年,他七岁多的时候他老爹直接用木棍打人,打到后面棍子都断了他也没出一声。现在他就只抽了这小子十鞭,还专门控制了力道,人却疼昏了。
心里虽然看不上郑拓的娇气,该上的药还是要上的。
于崇歌刚开始涂药时,按一下,郑拓就哼一下,哼得于崇歌烦了便只好放轻力道,尽量温柔地抹药,郑拓这才安静下来。
涂完药后,床上的人似乎好受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醒。于崇歌拍了拍郑拓的脸,突然看见了对方嘴唇上的血渍——之前被抽时自己咬破的。于崇歌一愣,随即去浴室拿了块干净毛巾,用温水打shi后又拧干,然后回到床上帮郑拓擦拭。
擦干净嘴唇上的血渍后,于崇歌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时,昏睡的人哼了一句模糊的话,然后抓住了于崇歌的手,像抓住了什么倚靠一般,贴上了自己的脸再不放开。
于崇歌愣住了,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刚一用力,昏睡中的郑拓抓得更紧了。于崇歌有些无奈,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方法,用另外一只手尝试着去掰开郑拓的禁锢。
可惜,昏睡中的郑拓油盐不进,又执着得不行,于崇歌越掰,郑拓抓得就越紧,后面甚至将于崇歌的那只手压到了脸下,怎么都不放开。
“爸爸……”
含糊间郑拓叫出了一个称呼,于崇歌听到后有些意外。或许是没有得到回应,昏睡中的郑拓又叫了一声,带着委屈和小心翼翼。于崇歌看着床上的小孩,最后放弃了去抽回自己的手,就着手被压着的姿势,慢慢躺了下来。
或许是感应到了于崇歌的妥协,郑拓的表情变得放松安心了,他抓紧于崇歌的手,还无意识地在对方手臂上蹭了蹭。
于崇歌盯着对方无意识的幼稚举动,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郑拓的头发,低声道:“早这么乖不就行了吗?”
一夜过去,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好。
于崇歌的手臂被压得完全麻掉了,郑拓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疼,肚子也饿得奏起了交响乐。所以,当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见到对方的脸时,也一起不爽了。
“你怎么在这?”郑拓率先质问,随后环顾了一圈,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于崇歌的手臂被压了一晚上,同时因为保持着一个睡姿半边身体也麻了,此时听到熊孩子的质问,心情立刻也不好了,他一点也不客气地回道:“这是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
与于崇歌的这个理由相比,郑拓自觉“这是我的房间”的理由不太站得住脚,便先一步低下了气焰道:“但我也是客人啊……”
于崇歌瞟了郑拓一眼,没说话,先一步下了床。回到自己房间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后,郑拓走下楼去吃饭。留在原处的郑拓本来还想冲过去和于崇歌算账,不过肚子里演奏的第一交响曲《我要吃饭》提醒了他,简单洗漱之后,他也猫手猫脚地下了楼去吃早饭。
于崇歌即使在外面生活多年,也还是习惯中式饮食。郑拓虽然在家里也经常吃中餐,但在外面则更喜欢西餐。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郑拓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对于郑拓的这些小动作,于崇歌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估摸着这小孩吃完饭后就会开始搞事,于崇歌也不着急,反而拿出了喝早茶的架势。
等吃完早饭后,果不其然,郑拓开始发作了。
餐具一收走,他就气势汹汹走到了郑拓的面前,“喂,把手机还我!”那两个护送他过来的黑衣大汉一上飞机就没收了他的手机,直到把他送到了于崇歌这也没还给他。而且,他们嘴上还说着这是郑女士的吩咐。
所以,现在郑拓的状态是一没身份证件,二没钱,三没手机和外界联系,就是跑出这栋房间报警也要找别人帮忙。再说,郑拓也不准备报警,毕竟报警后核查了信息,警察又会通知他老妈来领人,这不就等于自己再往枪口上撞吗?
于崇歌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普洱茶,态度非常好地对郑拓说了句:“坐。”郑拓背上的鞭伤还在疼,倒有些意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