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好。”
说着,许临转过身看了看她,目光温柔而带着一些宠溺,问道:“哭有用吗?”
许临上了楼,以往食欲大开的他这次吃了小半碗饭就没再吃,石英担心地伸手摸了摸许临的额头,问道:“你怎么又发低烧了?是又头痛了吗?”
石英略略感到吃惊,难以相信这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石英看许临袒护俞晨的样子,不再说什么,默默把菜夹到许临的碗里。
沈晓桐盯向俞晨,说道:“俞晨同学,希望你能跟高老师说清楚,许临是怎样用注射器扎入流浪猫脖颈的….”
许临又说道:“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同学误解吗?我本来在班上就没有朋友,被不被误解又有什么呢?清者自清。”
“你这才多大呀就会头痛。”石英一脸担忧地望着许临,轻叹。
她怔怔地望着他,咬了咬嘴唇,正准备站起身对全班同学解释,这时,沈晓桐忽然站起身,对高老师说道:“依据就是,俞晨自称看见过许临杀猫。”
许临越懂事,石英就越觉得俞晨任性而愚蠢,瞪了瞪俞晨,“看你做的好事!回头我再收拾你!”
许临看了看俞晨,对石英回应道:“前段时间准备奥数太累了。”
沈晓桐憋着气坐下,全班瞬间鸦雀无声。
“现在已经不痛了,阿姨。”许临抬起碗,想要再多吃一点饭,让石英放心。
俞晨晚上放学回家,没等石英开口,便主动下楼敲门,敲了五六下,门开了。
“他不是杀猫的人!”俞晨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对着全班的人大声说道。
“送医务室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石英念叨道:“我家俞晨要是学习有你一半刻苦,可能清华北大也有指望了…唉…人比人气死人。”
教导主任走到许临座位上拿起他的书包。
“上楼一起吃晚饭吧,妈妈做了清蒸鲈鱼。” 俞晨低着头。
这个人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挂在额前。
“妈…有件事我跟你坦白一下…我…我在学校传了谣言,就是前段时间看到他在院子里对流浪猫推了注射器…所以…所以我就在学校说他是死变态,后来当兽医的秦叔叔已经跟我说了...那是因为那只猫肚子里有肿瘤...我也没能对同学解释....然后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后山挖出了好多流浪猫的尸体,然后同学都说是许临做的…还在自习课上集体讨伐他…然后他头痛的毛病就犯了…是我错了…是我的错。”
她巴巴地望着许临,咬了咬嘴唇,目光里透着感激。
俞晨低着头,不断将自己衬衣衣摆上的扣子扣了又松、松了又扣。
此时许临满头大汗,喉头不断吞咽、嗳气,看着像是马上要吐出来,高老师来不及修理俞晨,慌忙架住许临的胳膊把他扶出了教室。
“我说了!我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他也许是在救那只猫!他…..” 俞晨心慌,语气止不住颤抖。
“快点上来!一会儿凉了就有鱼腥味了!”俞晨抬眸瞅见他笑,心里更内疚了,没敢再看他,转身一步跨两阶地踏着水泥台阶溜走。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淡漠又温暖的笑意,俞晨被这笑意弄得更想哭了。
俞晨摇了摇头。
俞晨微微低着头,眼里盈满泪水。
人。
教导主任匆忙交代完,离开。
“这次的事情真的跟她没关系。”许临有些迫切地对石英澄清,继而转头对俞晨说:“你一会儿下楼和我一起做作业吧,不是还有好多题不懂的吗?我教你。”
“不怪你,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服他们…”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看到许临顶着那张苍白的脸还在努力对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她决定不管不顾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高老师厉色瞪了瞪俞晨,知道许临“死变态”的骂名就是从俞晨这里来的,还看见过俞晨在作业本上用圆珠笔写下的“许临是个死变态”。
许临连忙解释:“是我自己脑袋有毛病,医生说我脑神经比其他人要敏感,容易头痛。”
许临打开门,把俞晨让进屋,说道:“期末考
俞晨心虚地问教导主任:“许临他…没事吧?”
“那你就是承认你是在造谣!”沈晓桐咄咄相逼。
这时教导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声吼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复习考试!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谁再议论我就请给谁记过!”
班上同学纷纷对俞晨投来异样的目光。
吃完饭,俞晨拿着书包跟着许临下了楼,许临用钥匙开门,她掉下眼泪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在学校维护你,是不是很没用…。”
“你少假惺惺了,上次说他杀猫的人就是你!” 沈晓桐声音洪亮地反驳。
俞晨呆住,望着高老师支支吾吾地否认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