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云且浮在湖上欣赏月色。深蓝的天空,干干净净的只有一盘圆圆的月亮。此地清幽,无人打扰,云且随着水波轻摇。
云且闭上眼,认为此时睡上一觉简直是对此刻最好的称赞。可惜,云且不能睡。准确的说,云且没有资格再去享受睡眠带来的舒适感了,她现在是池神。
河有河神保佑,海有海仙庇佑,那么云且就是雨霏池的池神,雨霏池由她云且罩着了!
云且闭着眼享受美景带来的惬意,思绪随着微风飘向几个月前。云且忘了她是怎么出现在雨霏池中了,只是隐约认为她是宫中一个不重要的人,记忆中一片空白,自己也没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云且呆的这方池子名为雨霏池,是她听白天路过这的宫女说的。这地太偏僻,云且有记忆以来,过了一星期才见着这两个小宫女。他们没聊一会儿,步履匆匆的走了。
潜在池下,借着莲叶的遮挡,云且将耳朵贴在水面想了解下更多信息,就听到一句,这雨霏池的莲花长得真好看,人便走了。
这莲花能不好看吗?这一片一片疯长的荷叶,挤得她只有露出一张脸的空间。
这一个星期她想了很多,过去怎么也想不起来,未来一片茫然。云且内心逐渐喘喘不安,她不会是个水鬼吧。误落水中,前世的记忆清零,现在的任务就是找个倒霉蛋接替她留在这小池中,成功后她便可以去往投生。
这事实在是太缺德了,万一牛头马面将她投入畜生道,那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留在这池中悠闲的过日子。
说不定还能救几个落水的人积功德,上天见她如此善良,或许百年内就将她投入轮回,还是富人家中呢!
云且才不认为自己是水鬼,自娱自乐封自己是个池神,池中小神。职位比土地老爷小点,毕竟她管理的地界小呀。这池中的所有皆有她负责。
每当万物休养生息时,云且便坐在荷叶上打坐,净化心灵,吸收天地万物之灵气。虽然云且并没有什么充盈之感,但是从那两个小宫女的口中,云且认为或许自己的能力就是充当灵气过渡到池中的媒介吧。
怎么回事,她不过是出去溜达一圈,欣赏下周围的景色,顺便找找乐趣,她的雨霏池怎么乱成这个样子了。荷叶被打到一侧,莲花歪倒在一旁。
云且定睛一看,一只小手幅度微小的滑动水面,身体早已没入水里,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垂死挣扎。
她赶紧跳入池中,将那孩子从淤泥中拔了出来,抓着这孩子的双脚倒提着,大力的抖动。云且生怕这孩子就淹死在这池中,佛祖怪罪于她。还好她回来得及时,这孩子稀里哗啦吐了许多水出来。
将这孩子平放在地面上,头发全部缠绕在脸上,衣服早已被淤泥糊得不见原貌。神志不清,嘴里嘟囔着,云且靠近他嘴边,勉强听到“救命”“母后”这两个词语。
云且纳闷:“三更半夜,怎么跑到雨霏池这么偏远的地方来,要不是没我,你早就埋在淤泥之下了!佛祖,你可要记得啊,我救了这小孩一命。您说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是大功德一件”
雨霏池太过偏僻,这孩子不易被人发现。云且将这孩子放在有人经过的路上,那前头的人拐个弯就能看见他。
她拍拍他的脸说:“以后晚上就不要到处乱跑了,黑黢黢的,极容易踩虚落入水中,下次你可能没这么好运了。”说完便旋身飘走了。
那巡逻的太监模模糊糊看见个东西躺在地下,将手中的灯笼靠近一看,呦,是个小孩。不过这味道实属让人受不了,倒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赶紧让同行去找人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一堆人咋咋呼呼的奔过来,留在原地的太监哪见过这个阵仗,急忙上前讲明这怪事。
只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嬷嬷小心翼翼的剥开那孩子脸上的头发,看见那孩子惨白的脸蛋,毫无血色的唇瓣,吓得眼泪滚滚地流下来。
爱怜的将孩子搂在怀里,焦急的喊道:“快找御医,太子落水了!”
那段时间人心惶惶,气氛十分低沉,路过雨霏池的宫女太监们都将头折到胸前走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直到一个月后,太子身体调养好,皇宫的空气好似才缓缓流动起来。
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云且倒要看看这个太子的病情有多严重,闹得整座皇宫小心翼翼。少年陷在被褥里,紧闭的双眼,皱起的眉毛,抿地紧紧的苍白的小嘴。她有些担心这孩子不会是吓着了,梦魇了吧。
乌黑的头发衬的孩子的脸愈加苍白,云且将手贴在被褥上,轻柔地顺着他的胸口。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与当时她将他捞起来的状态没有一点好转。
良久,他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不再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的以为随时就要去了。
房间太安静了,不如雨霏池舒适,微风声,鸟鸣声,宁静而不死气沉沉。
云起扶着胸口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你呀就是缺乏锻炼,你要是会游泳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