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姿,你看我的鹰,肥不肥?”
阿姿静静等待在一旁,身体站得笔直,抬眼瞧了眼笼子里的鹰,不卑不亢道:“公主,鹰养得太肥,就飞不起来了。”
“嗯?我可没想让它飞。”
“公主耗费心力将一只雏鹰喂养到现在这般大,难道为了吃不成?”
琉璃将碗中最后一块生rou夹给笼子里的鹰,侧头朝阿姿眨了下眼睛,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阿姿变聪明了。”
“……”再给几个两年,阿姿也觉得不是很能懂这个主子。她只是想起,当初费尽心思弄来这么一只稀有品种的鹰,看着公主悉心照料着,她便问公主要不要给这鹰取个名字?公主是这样说的,要下锅的鹰不配拥有姓名。
“我吃过野鹰的rou,就是不知这家养的鹰是什么味道,再养些时日罢。”琉璃瞧着这肥鹰,琢磨道:“阿姿,你说红烧还是清蒸好?不过前几日的烤兔不错,或许烤着吃更有滋味。”
“……”你考虑过这只鹰的感受吗?
琉璃见阿姿不想与她搭腔,倒也不生气,笑道:“阿姿,我就喜欢你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我当初救下你时你可比现在犟多了。”
“公主,你的鹰喂好了吧?”
“你有事就说。”琉璃招招手,一旁的下人上前拎走了笼子。
“首领带领族人占领了侉尤族,带回了一批新的奴隶,正在猎斗场摆宴,请公主出席。”
琉璃眼梢一挑:“父亲又刷新了最快得胜记录,拿我的骑装来!”
胜仗常有,能遇到有趣的事物不常有。
猎斗场。
此刻,琉璃背靠豹皮座椅落坐在右下方,漫不经心地瞧着斗场内被关在巨大牢笼里的百余人壮汉,不经意间转了下头,便见坐在左下方,戴着一绿头巾的男子使劲朝她挥手。
琉璃转过头,没好气道:“阿姿,你没跟我说这绿头也在这!”
“这,阿姿也不知首领邀请了讫族王子。”
沉住气沉住气,琉璃紧闭着眼正思索着往哪躲之际,那讫族王子已经走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
“琉璃公主,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我之前来拜访过两次,都不太凑巧,你的仆人说你不在。原来公主也喜欢看角斗,我们有一样的兴趣。”这讫族王子说着就顺势握住了琉璃的手。
油腻,实在太油腻了。
自从两族邦交赛两人比了箭法,这阿扎特以一环之差败给她后便一直纠缠她,琉璃满脸鄙夷使劲抽回了手:“扎特王子请放好你的爪子,我的大刀可不长眼。”
“翌族和讫族即将联姻,你我二人何必如此生疏?”
“联姻?胡说八道!”
“我阿扎特从不胡言乱语,此次前来只为求娶公主!”
“我父亲不会答应的。”琉璃果断站起走到台前,恭敬道:“父亲,琉璃想先去选猎。”
首领点点头:“允。”
琉璃不想看见那让人恶心的绿头巾,纵身翻下围台,径直走向猎斗场中央。
“那好像是公主,红色骑装,就是琉璃公主!”
“琉璃公主!公主!”
“公主!公主!”
族人的欢呼声在四周围绕,震耳欲聋。
引得牢笼里的奴隶纷纷朝她看来,那些透着憎恨的,胆怯的,不屈的,甚至带着**的,各色的眼神注视。
琉璃绕着牢笼走了一圈,长靿靴包裹着纤长的小腿,骑装完美的勾勒了她姣好的身材,她从来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美好。
一名男子靠坐在笼子角落,双脚镣铐粗重,始终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自她下场,他从未抬过头。不,准确的说,自他在这猎斗场,他就没抬头瞧过一眼周围,似乎一切如何与他无干。
琉璃静默了几秒,上前踢了他一脚:“喂,你信佛吗?”
他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眼眸睁开。
满脸络腮胡子,看不见面容,只一双眼睛清亮。
那是怎样的眼神?平静,无我,无这世间滚滚尘烟。
风沙扬起,卷落琉璃束起长发的红丝带,飘飘扬扬落在他手中。
脸上冰凉,琉璃一摸脸,她怎么流泪了?风沙太大了?
“我信佛。”
“你叫什么名字?”
“刀归。”
“还我。”
“什么?”
“我的发带。”
刀归低头,看着手中的红丝带,有些怔愣。
琉璃伸手一把拿回发带,顺手将他手中的佛珠抢走,站起身道:“佛陀现在救不了你。”
刀归未动,只静静看着她手中的佛珠,轻皱眉头。
“我不信佛,我只信我自己。想拿回你的佛珠,就活下来,从我手中夺回你的信仰,我等着你。”
刀归的视线从佛珠移到她脸上,眼神透着些许疑惑。
琉璃抛起手中的佛珠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