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细看,这位姑娘确实美貌非常,难怪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左右,澹台丞水顿时心生认同,觉得她如他一般,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帅气。
两人或可为知己。
“你居然不收我的花,你知道我是谁吗?!”尤湾不知道从哪学了这一手标准的纨绔发言,此时他正站在小姑娘面前双手叉腰,一副牛逼坏了的样子。
澹台丞水悄悄拿袖子遮了遮脸,实在没脸看,气氛过于尴尬,人家姑娘面上的笑容都要消失了好么!
“我确实不知,”姑娘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瞧这仪态,她应该也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姑娘。
“我可是临东尤家的少爷,识相的就赶紧收了我的花!”说着他还举起了手,就等着小姑娘识趣接过他的花。
其实他们并不是很理解花灯会的实际意味,但是送花被拒绝对他们来说很伤面子,其他几位小伙伴还好,尤湾可能是话本啊戏曲之类的看多了,行事有些夸张草莽。
姑娘仍是笑着:“尤家少爷吗,失礼了,我不能收你的花。”
尤湾眼睛都瞪圆了:“为什么?!”
澹台丞水简直要笑哭了,这个**以后回想起今天的事肯定会痛恨自己的愚蠢的!
“你是尤家少爷,不是地痞流氓,好歹自持一**份吧,”他轻拍尤湾的后脑勺,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像他这样的能脱团算他输!
尤湾愣了愣,傻乎乎地道:“我看别人家的少爷都是这样。”
“你看我们这样么?你口中那种我们称之为暴发户,跟我们这样传承几百年的家族是不一样的。”
冥羽坤:“暴发户是什么?”
“就你总是说起的绵城那一家。”
“哦,”他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我就说怎么觉得尤湾刚刚的举动那么熟悉,原来是我曾经见过。”
尤湾:“……”
突然不知所措。
打击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拉了拉袖子,气急败坏:“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悔恨之情来得猛烈。
见此丞水挤到小伙伴中间开始数落他:“你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小伙伴们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一副不屑与尤湾为伍的模样,绝不承认他们是想看戏,丞水目露怜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尤湾:“……”
可能狐朋狗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互坑吧。
眼看尤湾陷入了不可名状的尴尬之中,丞水想了想还是捡起良心给他解了围:“看你折腾得那么起劲,我们就没好意思打扰你,现在折腾完了赶紧给这位姑娘道歉啊!”
尤湾这个人还是很耿直的,让他道歉他就道歉,丞水看他还真就只说了句对不起,心想活该别人不收他的花。
这种时候就该撅一下头发装作潇洒。
他走到花灯摊前对摊主道:“老爷爷,麻烦给我一盏花灯。”
他接过店家递来的花灯时瞥了尤湾一眼:“你之前打扰了这位姑娘买花灯,怎么不知道买一盏赔罪?”
小伙伴们目露震惊,眼中明晃晃的写着:还有这种Cao作?
澹台丞水拎着花灯走出几步,不一会便走到了前面人群中,他停步回头,发现几双眼睛正看着他,便挑眉道:“看什么看,都教你了你还不快去买!”
“……”
原来你是买来给自己玩的吗?!
姑娘转头看了丞水一眼,面上竟是没了笑容,丞水一时有些茫然,弄不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尤湾冒犯你你还笑呢,不至于我给自己买了个灯笼你就生气了吧?!姑娘家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
袁一筒跑过来跟丞水说起了悄悄话:“兄弟,够潇洒!”
莫名其妙的澹台丞水:“……”
第二日他们去赛马场的时候又瞧见了这位姑娘,袁一筒当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笑道:“看来是看上我了。”
众人:“……”
丞水道:“倘若说这话的是一条,我就信了。”
袁家一字辈是三胞胎,出生的时候恰逢他们爹在打麻将,家仆来报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念了三个名:一条,一筒,一万。
澹台丞水在遇到他们之前一度觉得不会有人的名字比他们兄弟俩还敷衍了,遇到之后才发现世界对他还算好的。
袁一筒排行老二,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大哥和弟弟都长得不错,偏他只是差强人意,一开始根本没人相信他们是三胞胎。
袁一筒撇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不常说与众不同的才更容易被关注么!”
“我说的对,”澹台丞水点头:“但这关注的后果不一定是好的啊,没准她过来就是想对你说一句:‘呸,没见过长得这么普通的!’你实在丑得与众不同。”
“……”袁一筒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几日游玩结束后几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李书卷一收拾,又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