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月临渊带回了县衙,反正第二天一睁开眼,他面前的人就变成了哭红了眼的慕容关关,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骂:“干嘛,我又没死。”
“对不起二禾,我不该去摘白壁莲,我不该去的……”慕容关关哭的像个孩子,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他本就不白,眼底更暗,应该是一夜没睡,眼里还带着血丝。
云故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关关摇摇头,云故道:“说实话,不然我告诉娘。”
“昨晚……我回来后告诉娘给你送东西晚上不回去,昨晚就来了。”慕容关关忍着泪水说道。
云故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他自己看不见,便以为这一夜病发不厉害,应当没什么事,殊不知自己脸色惨白的鬼一样,刚刚一动就吓的慕容关关心头一跳。
“你别动二禾,我扶你,”慕容关关小心的扶他起来,云故看着榆木脑袋的大哥,索性矫情一次:“我要的根本就不是白壁莲。”
慕容关关愣了一下,片刻后眼泪又涌了出来:“都怪我,我不该去摘的……”
“是你每次都把我想要的放在心上,”云故随便的把月临渊的床帘递给了他,示意他擦擦眼泪,这才对着木讷的大哥说道:“别说这点儿陷阱了,就是平白撞见只鬼,我都很开心。”
“你……”慕容关关抽噎着,云故看着他这幅鬼样子瞬间矫情不出了,只想笑,便随意道:“还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唯一一个这么为了我的人。”
“我连累你了……”慕容关关哭的可怜巴巴的,云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像平时被他揉一样揉着他的头发,说道:“大哥乖,大哥没有连累二禾,二禾很喜欢大哥能把我喜欢的放在心上。”
小二以往都是被他这么哄好的,他以为慕容关关会起来骂他,但慕容关关却哭的更凶了,云故叹了口气,这次他是真的吓坏了。
“临渊也乖,二禾什么时候这么哄哄临渊?”月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Yin阳怪气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慕容关关很给面子,恭敬的跪了下去,一边抹眼泪一边磕头:“多谢月大人救命之恩。”
月临渊到底还是伸手把他扶起,坐在云故床边,问昨晚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话:“你昨天出事时,为什么不早吹蛊哨?”
“若不是大哥在你以为我会吹?”云故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这件事,问道:“你出去了这么久,那些机关谁做的?”
一般自己做机关保护自己的东西无可厚非,云故他们闯进去被伤也是活该,可怪就怪在这地方一来并非私人领地,二来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云故半年前发现时还没有那些机关,村子里的人不可能这么快造出那么多机关。
月临渊皱了下眉:“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以往我在书上都没见过,我不了解,不知道谁做的机关。”
“我在这里一年,”云故道:“至少栖霞村,没人做的出这样的机关。”
慕容关关立刻补了一句:“平城也没有,平城很少有蛇,这里的人大半都怕蛇,不会养那么多的。”
月临渊眼眸幽深:“这就有趣了。”
云故道:“有不有趣是月大人的事,做这些机关的人找到了,我要见见。”
月临渊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云故道:“害我丢了半条命的人,我要见见是何方神圣。”
“好,”月临渊点点头,扶着他躺下,说道:“你再休息会儿,其他事慢慢说。”
“给我换个床,”云故皱了皱眉,忽然说道。
月临渊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定是云故不想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全然忘了云故前一天晚上还在他怀里睡了一晚,他点点头刚要答应,云故就皱眉说道:“你手上那块床帘被慕容关关哭脏了。”
月临渊大喜,喜不自胜的喜,立刻激动的问道:“你要换床是因为这个?”
云故不解他喜从何来,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脸色怪异的问道;“你真的不嫌弃?”
月临渊这才看向自己的手,他正好捏在那块儿shi淋淋黏答答的地方,看着一旁委屈的慕容关关,顿时一阵反胃,差点儿把手甩了出去。
其实有洁癖的是月临渊,从不是外人以为光风霁月的六殿下。
云故的眸子里含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翻身睡了过去。
月临渊和慕容关关再一次大眼瞪小眼,月临渊嫌弃的呕了一声,但耐不住心情太好,对慕容关关也看着顺眼了一些,立刻吩咐着人照着以往云清宫的规格给云故做起了床,自己跑出去净起了手。
慕容关关愣了半天刚要去云故床边照顾,月临渊正好洗了手抢先一步冲了过来,小心的抢下慕容关关的活,给云故掖好了被角,苦口婆心的说道:“以后二禾的事就不劳大哥照顾了,大哥有心还是快去找个嫂子吧。”
慕容关关凭空多了个弟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大人言重了还是给大人磕一个,讷讷无言半天,月临渊一口一个大哥比他叫大人还恭敬:“大哥先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