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嗣音似乎做了噩梦,猛得惊醒后急忙探手去寻身旁的人。
良子宁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脸上还停着一双冰凉的手在一寸一寸怯生生地摩挲着,睁开眼发现周嗣音眼角处亮晶晶的挂着泪。
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她的背“允儿,怎么了?”
“我梦见……这都是一场梦。”
良子宁闻言更是心痛,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软言细语“怎会是梦?”将周嗣音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怀中,温热着“是不是暖的?”
周嗣音低低地抽噎,将头埋在良子宁的怀中“子宁,我现在就连黑暗也见不着,仿佛这个世界都不存在……而且,我再也看不到你的面容了……”
良子宁听到周嗣音呢喃声心如刀绞,捧起周嗣音的脸颊亲吻上她的双眸。
“没关系,你等我叫雨薇姐姐来给你治,肯定会治好的。”
周嗣音盯着良子宁的眸没有焦距,却极为情深“不要再离开我……我不再做公主,我只要做你的妻。”
良子宁心中暖得发疼,垂下头含住了周嗣音的唇,突如其来的触觉惊了一下失去视觉后更为敏感的周嗣音,随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又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良子宁数不清这一夜周嗣音被惊醒过多少次,次数越多,她心中就越发的疼,到后来良子宁便一直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周嗣音的背。
“允儿,我在,我不会离开你。”
清晨良子宁痴恋的盯着周嗣音终于沉睡了的面容,不舍得起身,害怕自己短暂的离开会让周嗣音又感到不安。
从来不曾贪睡的长公主竟然也睡到了日上三竿,良子宁见周嗣音闭着的眼珠转动了几下,似乎要醒过来,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在周嗣音的额头。
周嗣音睁开眼又是一片空洞,意识到自己不能在清晨的第一眼见到良子宁不由得落寞了几分。
“不许胡想,我在你身边就算看不见我你就多摸摸我,上下其手也行。”
温热地气息打在周嗣音的耳畔,这一句话被良子宁说的暧昧,一瞬间红了脸。
“呸!不知羞。”
良子宁见着周嗣音羞涩的面容愉快地眯了眯眼,站起身子准备下床洗漱,身后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微小地牵扯……
良子宁回过头发现周嗣音紧抿着嘴唇,蹙着眉捏着自己的一处衣角,像一只倔强的小兽……良子宁心头**,转过身一把将周嗣音腾空横抱了起来。
“啊!子宁!你在做什么!”周嗣音害了眼又没了内力,此时的安全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受惊。
“我舍不得娘子,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你。”
周嗣音环着良子宁的脖子靠在她怀中,微微酸涩了鼻子。
“子宁…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这残存的骄傲……
于是这太阳都爬到了头顶,公主的房门才被良子宁踹开。
没错,是踹开,因为良子宁的一双手正抱着将脸都埋在她怀里的周嗣音。
院中打扫的丫鬟们见着二人都羞红了脸,在一旁窃窃私语。
“哎呀!这公主与北狄战神可真是恩爱!”
“是啊是啊!你瞧瞧战神的那张俊俏的脸,与公主可真是般配啊!”
“哎,一看你俩就是新来的,这北狄的战神其实就是公主的第一任驸马爷啊!公主这一番周折去北狄就是追夫去了!”
“!!!!”
“那驸马爷不是女子吗?”
“女子又如何?对着咱们公主,咱们下人那都可是好的没话说!你看看那姓唐的!我呸!”
一群丫鬟下人想起唐樽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愤愤点头!对!公主府的驸马爷只有良子宁一个!
身为当事人的良子宁可不知道下人们突然对她的“忠心”,她现在可只管着哄着媳妇。
“来!允儿,吃这个,张嘴,啊~”
周嗣音几乎被良子宁羞得没脸见人,一大早将侍女的活儿统统拦下亲自为自己洗漱不说,还像照顾孩子似的非要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吃饭。而自己又舍不得不接受良子宁的这番殷勤,只能忍着脸颊的滚烫又一次吃下了良子宁递来的糕点。
“子宁,我吃饱了。”
良子宁听见周嗣音的话,掏出手帕替周嗣音又擦了擦嘴,又想要抱着周嗣音回房。周嗣音急忙伸手抵住她。
“你带着我走一走好吗?免得积了食。”
良子宁思索一番觉得也是,掺着周嗣音庭院中走去。每每看见周嗣音抬一步脚都如临大敌,踢开了路上几乎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石子……
这一路走来周嗣音没什么事,良子宁倒是累得汗流满面……周嗣音不由得嗤笑一声,试探着用手绢替良子宁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啊……我哪有那么金贵?庭院中的路我再熟悉不过,哪里用得着你这样谨小慎微?看看你这一头的汗。”周嗣音语气中掩盖不住心疼,连着擦汗的手也越发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