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唇质疑“我……竟然杀了自己父皇?”随后急忙甩头否认“不!不对!他要杀了皇姐!伤害皇姐的人都该死!他罪有应得!!”可尽管如此周辞仍旧害怕的蜷缩成一团,突然一个人搂住了自己的肩膀。周辞警惕的向后退,发现竟然是吴忧。
“殿下,您没杀皇上,皇上是自己暴毙的,奴才能给殿下作证。”吴忧低垂着头让周辞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辞盯着眼前的吴忧,想要确定他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吴忧抬起头让周辞看清楚他的脸,如往常一样就连那顺从面容都一丝不变。
朝中的大臣听了丧龙钟统统跑到了皇宫之内,匍匐跪了一片,或真或假的哭声此起彼伏。
其间朝廷中最有威望的周文帝的亲信心中存有疑惑,想要上前查看周文帝的死因被吴忧呵斥了回去。
“放肆!先皇遗体岂容你玷秽!”
那名大臣被这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呵斥吓得一激,心下不爽“哪里来的狗奴才!”
“放肆!这是朕的奴才!”周辞直起身怒盯着那名大臣,大臣连忙跪下。如今周辞虽未曾登基可已经算是新帝了,现在也不过是没有进行登基大典的仪式罢了。理所应当自称为朕!那名官员早已经吓破了胆子,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无意中骂了新帝是狗!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果然,周辞震怒命御林军将那名大臣以侮辱新帝为由拖下去斩了!
“朕昨日侍奉父皇,父皇突发疾病不幸殡天。你们怀疑父皇死得蹊跷难不成是在怀疑朕!?父皇仅仅只有朕一个儿子,皇位理所应当由朕继承,朕弑父有何好处!?”周辞将吴忧交给自己的话吼出来,果然那群大臣再也不敢上前,统统跪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陛下饶命!臣等不敢!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辞看着这群跪在自己脚下的大臣、听着这群大臣高呼万岁的声音,心中也开始微妙的变化起来。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周嗣音理所应当的被周辞接了出来。将周嗣音安置在她小时曾在宫中居住的宫殿内,每天差吴忧送桂花糕给周嗣音,又将良思佩接进宫来,想用良思佩来牵扯住周嗣音,以免周嗣音又想不开……
周辞自从登基以后每日忙得几乎看不见人影,朝中的大臣多数都不服于他,现如今早就起了许多心思,再加上周国武将的匮缺让蠢蠢欲动的匈奴也开始不安稳起来。这日周辞下了朝皱着眉拿着一本折子走到了周嗣音的寝宫,看见周嗣音还是如往常一般呆愣的盯着同心结失了魂魄……本就消瘦的身子如今更是看不见rou,不大的衣服松垮的穿在身上……
“皇姐……”
听到周辞的声音,周嗣音这才缓缓的转过头,弱柳扶风一般虚弱的扬起一抹笑。
周辞捏紧了奏折,心疼的看着从小宠爱着自己的皇姐。都说长姐如母,可如今他长大了,却不能尽孝……
“皇姐,这是北狄探子送来的奏折,据说他们之前派去与匈奴和亲结果却不知所踪的四公主回了国,竟然还当上了女皇!且一回国就选了皇夫。如今已经要结婚了……皇夫的名字……也叫做良子宁……”
周嗣音苍白着脸,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拉着周辞的手卑怯、期盼、欣喜道“辞儿,你说她叫什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肯定那个人就是她!
只是你怎能……娶别人…你怎能……
“辞儿!我要去找她,我要去见她!辞儿!”周嗣音心痛得呼吸急促,一颗心如同被荆棘所缠绕拉扯……
周辞心疼地皱眉,频频点头“皇姐,辞儿为你备好了马车。只不过皇姐要答应辞儿,如果不是她,皇姐一定要好好回来。”
周嗣音沉默半晌,最后缓缓地点了头。一定是她!就算不是她……辞儿,对不起皇姐就骗你这一次。
一连两国君王逝世,原本北狄先帝逝世三年之内不得婚嫁可落尘手腕强硬,在不大Cao大办的前提下还是与良子宁举行了婚礼。这一点单单从她以女子身份登基称帝就可以看出来,当然这其中不乏有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皇夫”有关。
周嗣音一身嫁衣手覆长剑闯进了喜堂之上。
“大胆!何人胆敢来抢女皇的亲!”
周嗣音执起剑直指着挡在面前的人,冷着眼,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只想寻回我的夫君。”
“放肆!皇夫乃是我北狄女皇的丈夫!怎么会是你周国公主的夫君!再者,公主您的夫君在三年前不已经死了吗!”
这一句话深深刺激到了周嗣音,周嗣音咬着牙,死死的憋回了眼中的泪“她没死!她只是等着本宫带她回家!”
落尘在喜堂之内听见外面哄哄闹闹,似乎有人抢亲,自己伸手掀开了新婚的盖头,提起墙上挂着的剑走了出去。
满堂宾客皆震惊的站了起来,这从古至今还从未出现新娘子因为抢亲自己掀盖头去血拼的……
良子宁也是被惊得楞在了原地,落尘走出门便看见了同样一身嫁衣的周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