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川城修罗堂据点。
那被打伤的弟子正在屋内被医治,沐清河和曲玲珑坐在一处景致颇为不错的院子中喝茶。头顶是一片木架子,上面爬满了葡萄藤。
“你怎么会在半月门?”
“我有我的事要办,凑巧遇到你罢了。”曲玲珑看了他一眼,“你的毒......”
似想到那晚的不堪,沐清河冠玉一般的脸上竟然浮出红晕,他眼睛飘向别处,咳嗽了一声道:“咳...没事了,解了....”
曲玲珑便没有再做声。
“今日多谢你了,那年轻人不知是谁…”
“他叫李方亭,是李慕白的徒弟。”
沐清河惊讶了一下,笑道:“那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可惜教会了徒弟要饿死师父咯。”
曲玲珑瞥了他一眼,“今日若不是有我在,你怕是要死在山上了。”
“咦,你怎么这般瞧不起我,我功夫虽然不如你,但是也不至于说杀就被杀的啊,就算你不出手,那李方亭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曲玲珑哼笑了一声,“你可看到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了?”
沐清河是什么人,他当然留意到了。
“看服饰,不像是半月门的人。”
“虽然不是半月门的人,却是跟半月门有莫大渊源的人。那男子若出手,三个你也不够瞧的。”
沐清河挑了眉,“旬川戟李听寒?”
曲玲珑耸了下眉。
沐清河摸了摸鼻子。
曲玲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要走了么?”
曲玲珑愣了一下,沐清河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去哪?不若就歇在这里吧。”
曲玲珑想了想,“也好。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就近寻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
“你这次又是出来做任务的吧?”沐清河一边往嘴里丢着花生米一边问道。
曲玲珑点点头。
“你的仇人需要我替你寻么?”沐清河突然问道。
曲玲珑顿了一下,抬眼望着他,沐清河一双上挑的凤眼也望着她。曲玲珑夹了一块rou放进嘴里,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自己查。”
“你是怕拖累我?”沐清河放下筷子,“我玉面修罗虽然被江湖正派人士所不耻,也做过不少违心违法的勾当,但是,别人对我有恩,我却是知道要报答的。”
“我救你,是因为你也帮过我,你并不亏欠我什么。”那次在陵江,沐清河突然朝那个哑女要保护费,曲玲珑就知道了那个哑女有问题。以沐清河的身份,他不可能亲自上街朝一个哑女收什么保护费,他一定是看出了那个哑女有问题才那么做,一是示警于曲玲珑,二是警告对方。他还不放心,三番两次过去。这一切,曲玲珑心里都十分有数。那日在她家里,沐清河提着鱼亲自来做饭,可是第二天那哑女竟然还敢来找曲玲珑,曲玲珑就知道那哑女一定有问题。
沐清河望着菜半响,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他不再说话,专心吃起饭来。
两人回到修罗堂据点,曲玲珑房中已经备下沐浴热水和新衣。
曲玲珑看着那一切,往门外方向看了看,她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了。
曲玲珑洗净了头发,又泡进浴桶中,手在身上洗着洗着又不知不觉抚上胸口的玉牌。水汽氤氲中,傅千寻的眉眼似乎出现,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曲玲珑忽然就想起那两晚跟他靠的极近的时刻,她挨着他的肩头,抚着他健壮的手臂。还有那晚被他揽在怀里躲沙漠三圣的时候......曲玲珑望着水面,忽然闭上了眼睛。
夜里,曲玲珑正在睡觉,突然她的手就摸上了腰间玉扣。睁眼的瞬间,人已经几个翻滚从床上腾空而起。
“是你?”曲玲珑站定后发现床边站立的人是李方亭,“李大侠,深更半夜擅闯女子寝室,这种做法不太好吧?”
李方亭没有理会她的讽刺之言,只盯着她道:“你究竟是何人?”
曲玲珑歪了歪嘴,好似显得有些无奈。这位李大侠眼高于顶,自然认不出和他同在金麟阁共事的曲玲珑了。
“你的功夫是何人所授?”李方亭又问道。
曲玲珑望着他,“这句话,我正想问你。你今天在半月门使出的功夫,可并不是你半月门的功夫。”
李方亭缓缓道:“你识得我半月门的功夫?”
“不识得,但是令师的武功招数我已经看过了,很容易便能看出,你那一掌,绝非令师所授。”
李方亭看着她,缓缓问道:“你师父是谁?他在哪里?”
曲玲珑双目一抬,戾气猛现,“你找我师父做什么?”
“你只管告诉我。”
“凭什么?”
李方亭不再说话,身影如鬼魅般闪出,挥掌拍出。
曲玲珑不躲不闪,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旋身攻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