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以前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晚必须压在蓝忘机身上才睡得着,无论是躺着压还是面对面压,总之身下得垫着蓝忘机这个大活人。这个习惯说不好是何时形成的,大约在两人共同起居之后就有了。
前世的蓝忘机对此甘之如饴,就算魏无羡偶尔睡糊涂了滚到角落,也要追着抱回来。重生之后,两人好长时间都处在“不熟”的状态,搅得魏无羡夜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不满十六岁的含光君,臂膀不算宽阔,但也承受的住魏无羡这个大活人。
一夜好眠,两梦安稳。魏无羡难得醒的比蓝忘机还早,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赏蓝二公子完美的胴体和睡颜。
蓝湛从小行事妥帖古板,有事儿没事都板着脸。明明长着一张天仙似得俏脸,却硬生生被掰成了小老头。
魏无羡压在他身上,光裸的背露在外面,整个人懒洋洋的。前世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蓝湛的身上依旧带着姑苏蓝氏馥郁的檀香,又因住在莲花坞而沾染了不少荷花的香尘。
魏无羡趁蓝忘机还未醒,轻轻地将他放的规规矩矩的双手拢到自己裸着的背上,好整以暇等着蓝二公子醒来。
卯时到,蓝忘机准时睁开眼。
魏无羡窝在他颈间,看向他的侧脸:“蓝湛。”
耳鬓厮磨,一呼一吸之间暧昧频生。蓝忘机青丝散乱,白玉般的面庞晕开一层浅淡的云霞。魏无羡见之惊艳,好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只可惜美人不太解风情,古板道:“为何不穿衣服?”
魏无羡指着地上散乱的衣物,顺口胡诌道:“被你脱光扔了。”
虽说昨夜有意乱情迷的好兆头,但鉴于蓝二公子目前心性纯白如雪,最后并没有发生出格的事情。里衣也是魏无羡自己嫌热甩掉的,与循规蹈矩的蓝二公子没有半分关系。
蓝忘机的脸烧的更厉害了,躺在床上沉默一阵,闷闷道:“对不起。”
傻小子,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
魏无羡循循善诱:“你脱我衣服天经地义,说什么对不起。想脱就脱,想撕就撕,莲花坞人多眼杂不方便,我看你家后山就不错......”
蓝忘机被臊的无地自容,“魏婴。”
魏无羡就喜欢看他被逼到这步的情态,继续口无遮拦道:“蓝湛,难道你不觉得的抱着我睡觉特别爽么。你可以每天把我脱得光溜溜的,藏进被窝里,我保证不反抗,随便你怎么样。”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位置颠倒,魏无羡被反压在下面。
蓝忘机试探道:“当真不反抗?”
魏无羡道:“也可以反抗反抗增加情趣。”
蓝忘机迷惑不解,但茫然中隐隐有炽热的火光闪动,垂死不灭。
魏无羡解释道:“比如你将我擒住,绑了手脚,拖到你家后山办了。那里山高林密,就算我叫破喉咙也没人搭理......”
此时蓝忘机年纪尚小,心思又纯,总觉得夫妻相处琴瑟和鸣,压根没往床笫间的密趣上想过。经污言秽语一撩拨,顿时心乱如麻,慌忙从魏无羡身上爬起来,“你、你先穿好衣服。”
“不穿。”魏无羡扑在他身上赖着,死活不肯起,威胁道,“除非你帮我穿,否则我就不回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无奈:“别闹。”
歪风邪气必须从小养起,魏无羡道:“谁闹了,明明是你欺负我,帮我穿个衣服怎么了。”
蓝忘机沉默半晌,当真捡起衣服,替他一件件穿好。
用过朝饭,魏无羡便收拾行囊跟蓝湛回了姑苏。
临行前,江枫眠把两人单独叫到一旁,嘱咐一番:“婴虽然性格顽劣,但心思单纯,有情有义,还要麻烦你日后多加照顾。”
蓝忘机领命,恭敬道:“是,忘机明白,请江宗主放心。”
江澄不知是不是昨晚受了刺激,一大早就不见踪影。江厌离听闻姑苏蓝氏伙食极其寡淡,整日都是些素菜汤水,担心道:“羡羡,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都带上回蓝氏了再吃。如果嘴馋就回来住两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虞夫人一拍桌子,斥责道:“阿离,你是主子不是仆人,哪里有主子伺候仆人的道理。”
江枫眠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蓝忘机,叹道:“三娘。”
魏无羡对虞夫人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惧。他在桌底下拍拍蓝湛的大腿,安抚好蓝二公子,笑道:“还是师姐最疼我。”
虞夫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虞夫人走后,蓝忘机忽然起身辞别,“江宗主,叔父还在等我复命。若无事,我与魏婴这就启程返回姑苏。”
江厌离红了眼眶,拉着魏无羡的手不放,“阿羡,此番求学三年,想家了就多回来看看。跟蓝二公子好好相处,别光顾着淘气。”
魏无羡不舍道:“师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江厌离破涕为笑,“我们羡羡长大了。”
与众人作别后,魏无羡与蓝忘机走出莲花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