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嘉诚县主和平宁郡主进了宫之后还就径直地往甄贵妃所在的宫殿走去。引路的内侍低垂着头不敢打量她们一眼十分规矩的模样在前面小步走却很快的引路。
平宁郡主的左眼皮至她早上起身后就跳跳不已,她想:“或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她很快就把这个主意抛在了脑后,宫里的贵人派人来请她们入宫说话解闷又怎么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她觉得是自己被近来齐国公府里儿子和儿媳搅和出的的乌烟瘴气给气得多疑了些。但是,平宁郡主如果知道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么……她也就不得不感叹……有时候还真的会有预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嘉诚县主总觉得今天的皇宫静悄悄的,不似从前母亲六王妃带她进来时的热闹。她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自从……一年半以前她做了那件事,她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更喜欢热闹了。一旦安静下来了,她就会想像出一个漆黑的雨夜里荣飞燕绝望的头環自尽,白色的里衣,冰冷的尸体和无法闭上的双眼。她,心里有鬼,嘉诚县主是自己知道的。可是嘉诚县主又想了想她为什么要有鬼呢?她不后悔,不后悔。她至少得到他了,不论如何。她比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得多,即使齐衡厌恶她,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她还是他的妻子,是他永永远远也摆脱不了的印记。
嘉诚县主和平宁郡主依旧跟着引路的内侍向前走着。路上或许是凑巧遇见了六王妃,嘉诚县主自然是高兴得同六王妃一道说着话。平宁郡主看着这母女俩神采飞扬的样子,知道自从儿子过继给了三王爷之后六王妃是愈发的嚣张了起来。但是,她再想想她为什么对齐衡的以死相逼视而不见依旧以明兰的安危国公府的兴衰为由逼迫她娶嘉诚县主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咬牙吞血忍气吞声也得继续走下去。
进到甄贵妃日常接见命妇的宫殿里,好些她们熟识的人家的大娘子都到了此处,应该是因为天气本来就有些炎热,宫殿内又并未放置冰块而又有着许多人的缘故,她们觉得此处叫人觉得闷得慌,难受。这里未曾见到甄贵妃的身影,大概是还未至吧。
内殿。
一把擦拭得透亮反着光的匕首正抵在甄贵妃娇贵的脖颈上。
甄贵妃在后宫中起起伏伏接近三十年还未遇见如此的情景,她动也不敢动却要强撑着去威慑持刀之人。
“翠姑,枉本宫这些年如此的信任于你,你竟然敢……”甄贵妃努力地要让自己有威势些。可是,她却是感觉匕首离她又进了一寸。
“甄贵妃娘娘,奴婢劝您最好还是乖乖的老实些,这刀可不长眼睛啊。”
“你……”
“怎么?”
“本宫对你不薄。”
翠姑笑了笑,“娘娘是对翠姑不薄。娘娘当年在宫里举步维艰,害怕翠姑出宫嫁人没有合适的人手,派甄大人悄悄地杀了奴婢的表哥未婚夫,好叫奴婢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跟着本宫不好吗?至少在这宫里总比在外头好。”甄贵妃说道。
翠姑摇了摇头,“在娘娘眼里金钱权利富贵尊荣大于一切,哪里会知道奴婢们这些庶民的心思呢?不过几亩薄田,一人相伴,一生平安喜乐而已。还有……奴婢的哥哥一家蒙娘娘恩赐去了三王爷府上当差。可是啊……奴婢的侄女因为被三王爷看上了眼却不愿意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奴婢的哥哥嫂嫂侄子不久后就都死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仇嘛,该找谁就找谁。”
“我……儿子。你敢!”甄贵妃看着此时的翠姑就觉得这是一个陌生人,从不认识。
“娘娘,您与其说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若说是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
“你……”甄贵妃还是珍惜自己的命的不敢继续的动弹下去。
嘉诚县主她们在殿内等了许久还不见甄贵妃出来,茶都已经换了几盏了。她们开始有了着急,或者说有些敏感和怀疑。一个面生的夫人朝门口瞥了一眼,却发现外面的一层守卫,这是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所不曾有的。那位夫人发现了这些之后,战战兢兢地去里头告诉别人外头的情况,众人于是都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不妙,自己怕是已经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了。可是,事到如今即使是知晓了也是无计可施只有坐以待毙。好在外面的守卫暂时并没有为难她们这些女眷的意思,暂时大家都还是安全的。
可是好景不长,女眷们隐隐约约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
忽然,“嘭……”地一声,殿门轰然打开。几个着着铠甲的军士就这样闯了进了来。
殿内的贵妇人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如今都是浑身瑟瑟发抖不已。
仔细看去为首的正是荣妃的兄长,他身上的铠甲上还沾着些许的血ye兴许就是刚刚在外面打斗的时候沾上的。
“把六王妃和嘉诚县主拖出来!”
几个兵士立马上前去要将嘉诚县主和六王妃拖出去。
嘉诚县主她们见这些兵士这样过来了,身体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脸色更是苍白没有了一丝的血色。